邪天教,华州总坛……一个黑衣少年骑马飞驰而入。下马后他一路飞奔进了一个僻静的院落。 “娘,我回来了!”少年喊到。 “恚儿?快过来,快过来!”听到了少年的喊声,一个妇人推开了门,向他招手。少年随即进入屋内。 妇人请少年坐下,亲自为他倒上了一杯茶。她看向了房间内的丫鬟,摆了摆手道:“我和恚儿说几句话,你们先出去。” “可是老爷吩咐了……” “我说你们,出去!” “是……” 丫鬟们这才为难的领命退出了房间。 “娘,怎么了?爹又禁足你吗?等会儿我和他讲理去!”少年愤懑道。 看着孝顺的儿子妇人很是欣慰,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恚儿有这份孝心就够了。恚儿一路也辛苦了。娘交代你的事你办的怎样了?” “娘……你说的镇子是荒镇对么?” “是啊,怎么了?” “那里可是你的故乡,你长大的地方?” “没错。” “娘……荒镇的人……都死光了……” “什么?”妇人闻言如同晴天霹雳,当即眼前发黑,向后栽倒。 “娘!”少年连忙扶住妇人。 “恚儿你不是在说笑?”妇人脸色苍白,嘴唇乌紫,没有血色。 “娘,你要不要紧?” “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妇人攥紧了少年的袖子。 “是……我去的时候镇上就已经血流成河,满地尸体了……”少年弱弱道,他都不愿意会想起那血腥的场景。 “孔劫,你不是人!”妇人瞪大眼睛,尖叫一声,当即喷出一口血来。溅到了少年脸上。 “娘!你别急!我去了血虎武馆,那里什么都没有,也许……也许武馆的人还没死!” “没死?去……去把孔劫喊过来,我要问个清楚!”妇人虚弱的说到。 “娘,你别说话了!我去叫人来!” “快去叫孔劫!否则我死也不瞑目……”妇人狠狠道。 “好,我去!我去!来人啊!快去把医师找来,我娘病倒了!”少年大喊。言罢几个丫鬟立即闯了进来把妇人扶到了床上。 “照顾好我娘,我去去就回!”少年道,言罢就跑出了院落。 此时,总坛大殿里,孔劫正打量着殿下站的二人。此二人正是唐风绝与沈禁! “你们说欧阳南空和许烈长老死了,这东西你们也没拿到?”孔劫眯着眼看着二人。 “是,小人该死!没有提前检查储物戒指!请坛主大人恕罪!”唐风绝唯唯诺诺道。 “东西没找回来,还有脸回来?”孔劫道。 “小人不敢请赏,只是看在小人这多年的辛苦上能否恕罪?我……小人按您指示折磨了王玖山二十七年了!而且王玖山已经死了!” “我杀的。”沈禁补充道。 “哦?你杀的?你又是何人?”孔劫好奇道。 “启禀大人,他原本是王玖山的弟子,被我成功策反,在我的cao纵下杀死了王玖山!”唐风绝连忙道。 “我纠正一下。第一我不是你策反的,要杀王玖山是我自己的意愿,第二我不是你cao纵指使的,我只是在利用你复仇。”沈禁冷冷道。 “沈禁!你好大的胆子,在大人面前还敢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唐风绝一怒,这小崽子竟敢这么说话,这是要和他抢功劳啊!早知道应该杀了他才是!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沈禁一脸淡漠道。 “哈哈哈!有意思。我喜欢你这小子,邪性的很。既然王玖山是你杀的,确实该赏。唐风绝,你儿子不是死了吗?那去总坛的名额正好空出来一个。成了,就送他去总坛吧。”孔劫道。 “谢大人。”沈禁只拱了拱手,仍是不卑不亢。孔劫看在眼里更加欣赏了。 “来人,带他去总坛吧。”孔劫吩咐到。 不多时一位护发走来,带走了沈禁。 “那我呢大人?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杀王玖山我也有份!那柄毒刀是我给的!”唐风绝看着沈禁得了封赏不是滋味,心中更加着急了。 “你?东西没给我找回来就是办事不利。你叫我怎么和总坛交代?来人,拖出去斩了,祭邪神大人。”孔劫冷冷道。 “不要啊,不要啊大人!大人饶命啊!”不由分说,唐风绝就被两位护发押走了。他忙碌了大半辈子,处心积虑,机关算尽终究是一场空。没了儿子又丢了性命。如此下场也是报应。 “先派些人再去荒镇找找,再派些人给我盯紧王玖山的几个徒弟尤其是跟着天机玄门的那三个。还有,传讯总坛,就说天机玄门妨碍我教请回邪神大人,请示如何处理。”孔劫又吩咐道。 “是。” “王玖山啊王玖山,你终于是死了。哼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你倒是好心机啊,竟先把东西给我藏起来了……我很有耐心的,你那些个徒弟,我慢慢的陪他们玩……”孔劫自言自语道。 “报——少主求见!” “嗯?还知道回来?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外出?把他也关起来,让他好好反省!” “是!” “放开我!放开!父亲,娘病了!你快去看看啊!”孔恚在殿外大喊。 “吵死了,拉走!”孔劫闻言道,眉头却是一皱随即起身去了徐莹秀的院落。 “你怎样了?”看着躺在床上的虚弱妇人孔劫冷冷道。 “我问你……是不是你下令屠杀的荒镇?是不是?” 嗯? 孔劫一愣,他并没有从唐风绝那里有听说荒镇被屠杀的事,按照他的说辞,后来兽潮应该是退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孔劫不动声色。 “不是我叫恚儿去荒镇看了一眼还不知道你竟是这样的恶魔!全镇的人都被你杀干净了!你好狠的心肠!那可是我的故乡!”妇人瞪眼道。 “但也是王玖山的故乡。他也值了,死了还有那么多人陪着。”孔劫冷冷道。 “王玖山也死了?你承认是你干的了?” “是又怎样?” “我要杀了你!畜牲!”妇人尖叫着挣扎要起身扑向孔劫。孔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杀我?就凭你?做梦吧!”孔劫道。 “我会活着……我会看到你不得好死的那一天!”妇人狰狞道。 “不会有那一天的!”孔劫道,言罢松开了手。 “叫医师给我把她治好了。另外在院落周围加派士兵把守,别让这个疯女人给我踏出院落一步!”孔劫愤怒到。 “你等着吧,我下次会把王玖山的弟子的头颅也带来,和他有关系的人我都要全部杀完!我就不信你还不死心!” 言罢孔劫甩袖出了院落,不顾身后幽怨的妇人。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一定会不得好死!” ……………… 永昌城客栈中,凌涛瞑目盘坐在床上,良久之后呼出了一口悠长的气息,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惊喜的察看了自己的体内。“我五脏的运行居然都缓下来了,感觉像整个人都沉下来了一般的,气息也是从所谓有的稳健。现在的一口气停留的时间差不多是原来的十倍!我也能感觉到躁动虚浮的血气在缓缓沉淀下来。这《缓息》真是神奇!” 这羊皮卷上留下的这门《缓息》倒也不难学,凌涛把要领学会了就能使气息在在体内按照特殊的路线多次循环,长时间停留,从而使虚浮的血气也跟着沉淀下来。这门功法只能称得上是诀窍,用来稳固境界也可以用来蓄力。按说只要运行此功的时间越长,释放气息的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也就越强。这就是所谓的厚积薄发。但是凌涛现在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个状态,在施展《缓息》时他的行动就有些迟钝了,宛如一座山压在了背上,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历练。 “那就先试着在这房间里多走几步吧。”凌涛想到,于是他就开始在房间里艰难的移动,他一夜未眠一直在房内走动,这也让他感觉有些疲惫,好在一夜的练习总算让他勉强适应了,没有当初步子都迈不开的艰难了,但也只能缓步前进。当然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停止,可他对自己的要求是要终日运行,不对自己狠一些怎能在修行上进步?符云叟强调的心性意志的重要性此刻就体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