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喜欢你……”顾小雅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但勇气似乎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瞬间用光了，她的双眼跟杨翔的双眼之间的凝望只有那短短两秒的时间，然后马上低下头来，不敢望着杨翔，很小声地说道，“我高中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很喜欢你了，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敢向你说出这句话，那时候的你看起来好吓人……到了大学以后你又跟菲姐成了恋人……”

“刚听到你跟菲姐分手这个消息，我心里真的高兴了一会……但随后我又想到，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小雅。”杨翔没有听顾小雅说完，他认为有些事必须要说明白，“我现在一点都不难过。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只能养得活我自己，给不了罗菲更好的生活，罗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我的，而且我的生活很枯燥，这对于你们女孩子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难以忍受的方面，最后，你还漏了点东西没有告诉我。”

“是吗……果然你还是会拒绝我吗……”顾小雅突然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样，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肩膀也垂了下来，“不过还是觉得说出来后舒服了好多，这句话憋在心里好几年了，我很感谢你杨翔。没有告诉你的事是过几天我就要去米国那边定居了，公司那边决定派我过去那边新开的分公司工作，各种手续都已经准备完妥了。我就是觉得这句话如果我不说出来将来指不定会后悔才特意让小维找到仲先生替我约你出来的，真是的太感谢你了，起码回忆里我还是很勇敢地向我喜欢的人表白了。”

杨翔继续拿起筷子，大块朵颐地吃着，水煮牛的味道还是不够辣啊。

顾小雅到底有没有勇气杨翔不知道，甚至他跟顾小雅交流的时间都没多少，所有的感情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堆很简单的同窗之情。即使杨翔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可以跟她过日子，杨翔也还是会考虑很久才敢给出答案。爱慕并不是生活，生活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杨翔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他不敢有个人陪他一起熬，如果那个人是他爱的人，杨翔更不敢点头答应。

“我不会回来了，你会记得我吗？”顾小雅离开前问杨翔的最后一个问题，她站在国贸大厦的正门，北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杨翔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现在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啊。就算杨翔是穿越回来的人，但在穿越之前也从没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世事太难料，人们兢兢业业地度过每一天就足够了。

良久，见杨翔没有回答，顾小雅就独自离开了。杨翔目送那背影坐上的士。

杨翔又想去看那艘老船了，不知道它还在不在，去江边望一眼吧，虽然已经入夜了，但有江边的路灯和船上的渔灯照明，也不用担心看不到那么大一艘船，如果它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