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拿出瓜子、麻糖来让香澜和司马亮吃,并且拿几颗父亲地里种的香瓜,瓜刚熟却很甜。司马亮只吃了一牙子,就死活不要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东西本来是拿给香澜姐吃的,让他吃是一种礼节,不能不识趣。 萤儿抓给他一把瓜子,炒熟了磕起来很香而且可以消磨时间。 司马亮不喜欢吃麻糖,粘牙而且太甜。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快点离开这里,走在去往军营的途中他就有时间和萤儿单独拉话了。香澜姐非常聪明,她肯定会给他和萤儿方便,让他们自由自在地叨拉,说些知心话。 在吕家堂屋里坐了一顿饭的功夫还不见香澜姐要走的意思,司马亮就有些着急,时不时地给萤儿使眼色。 香澜姐就象没有看到似的,继续和黄氏说东道西,最终还是机灵的萤儿说了话。 萤儿说:“香澜jiejie,你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到军营中看望奉先哥哥吗?咱们现在就走咋样?” 香澜就用眼睛望着黄氏,显然在征求人家的想法。 黄氏把头转向萤儿说:“你们咋能随便到军营里去呢?那可不是谁想进就进的地方,再说奉先他们刚刚抗击匈奴归来,并州刺史也刚刚离开,你们可不能去。” 萤儿听了不愉快地说:“干妈,别人不能去可以说得过去,我也不能去吗?我是干爹的干闺女,是奉先哥哥的干meimei,难道我去看望干爹和干哥哥也不行?去慰劳他们也不可?萤儿一着急就把她泼辣大方的性格表现出来了。 黄氏笑笑说:“这几日里军营中乱轰轰的不方便,再说奉先过两日就会回来,为何要急着到军营里去看望他?” 香澜急忙说:“那就听婶婶的,咱们今日不去了,过两日再说。”她显然在讨好吕夫人,顺着吕夫人说话。 司马亮立即拉长了脸,望着香澜半响不知咋办才好。最终他站起来说:“堂屋真热,我出去晾一晾。”说着就出去了。 萤儿也想出去和司马亮说说话,但她担心干妈不高兴,就坐着没有动。 “萤儿,你要嫌堂屋闷热也出去吧!我和香澜叨拉几句。” 萤儿得到了干妈的允许很高兴,活蹦乱跳地从堂屋里出来,却找不见了司马亮,管家从她身边走过时,她问:“看见小亮了吗?” 管家顺手一指说:“从大门出去了。” 萤儿快步向大门外走,出了大门他才看见司马亮正往东边那门棵柳树下面走,她就连跑带颠地赶上来,说:“你要到哪里去?” 司马亮回头看见萤儿追来时眼睛一亮说:“到柳树下歇凉去!萤儿,你咋跑出来啦?” “怕你一个人孤单,我和你叨拉几句。” “你干妈好象不喜欢我们俩在一起。”司马亮照直说。 “你咋知道?” “我又不是糖货,还能看不出来?” “你不用cao心,我毕竟不是她亲闺女,她还管不了那么多。” 他俩说着就来到了柳树底下,司马亮刚要坐到地上,就听萤儿说:“这儿离院子太近,我们到枳机林那边去吧。”她说着头前就走了。 司马亮紧走几步赶上来说:“你干妈他们要找你咋办?” “为甚要找我?我又不是小娃娃,丢也丢不了。”萤儿边说边往枳机林那边走。 吕府东边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枳机林,一直延伸到北边的北河,浩浩荡荡的,里面藏着无数牛羊骡马驴等牲畜,林中有嫩绿的小草,牲畜贪婪那些可口的小草,钻到枳机林中头也不抬地啃着。萤儿一走进枳机林就想起上次野餐的经过,那美好的情景就浮现在她的眼前。是啊!那是她初次结识香澜,结识了一个要从自己手中夺走奉先的女子,应该说她是她的情敌,她不知为甚就认可了她?如今不但不再恨她,反而把她当作救命恩人,并且当姐妹看待,也许她知道自己和奉先这辈子没戏了才这样默认的,从此也喜欢上了她。同时也结识了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给了她新的希望,让她死去的心又重新活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