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就骑了吕布的枣骝马飞快向城中驰骋。她进城后先回家看了一眼父亲,然后从家里取了只最小的酒葫芦,在旁边缸房里打了烧酒后往布袋里一装捆在马背上,骑马就往城外赶。出城之后,她就望见前面有一匹马在飞奔,马上有一个扎红头巾的少女,那红头巾随着马的起伏在上下飞舞。肯定是富家之女,否则不会是那身打扮,会是谁呢?萤儿想刮马一鞭追上去,看个究竟,但又担心把酒撒了,只得在后面慢走。 萤儿快到补红湾后面的北河时,远远望见河岸边多了一个人,还有一匹马,她立刻想到刚才马上那位女子,她是谁?咋会到这儿来?她想着就打马快行,这时她就望见那女子和奉先相跟着往枳机林那边去了,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很是亲热。 萤儿快马加鞭来到火笼旁,还没有下马就高声问:“奉先呢?” 司马亮只顾啃狍rou,香得嘴角流油,他连头也没有抬,似乎没有听到萤儿的问话。 “你没吃过rou吗?咋那么馋?”萤儿从马身上跳下来生气地说。 司马亮这才抬头望着萤儿,嘴角还露出像豆荚似的一条狍rou,他停止了咀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萤儿说:“你生气啦?” “我问你话呢?奉先哪儿去啦?” “他……噢!他去枳机林逮刺猬去了。”司马亮嘴一张一合,那狍rou在嘴角蠕动。 “和谁逮刺猬?”萤儿简直是在责问司马亮。 司马亮喃喃地说:“他自己去的。” “胡说!我明明望见他和另一个人进了枳机林,你咋鬼嚼呢?”萤儿真正生气了,她是在生吕布的气,可由不得把气撒在司马亮身上。 “你看见了?” “那个闺女是谁?” “我姐。”司马亮低声说。 “你姐是谁?” “香澜。”司马亮木讷地回答。 “甚?香澜?”萤儿一听胸脯就气得一鼓一鼓的,原就担心那个闺女是香澜,果然真是她。萤儿真想跑进枳机林找他们算帐,可一想又感觉不合适,这样会让奉先哥哥生气,也会瞧不起她的。于是她还是把怨气往司马亮身上发,她说:“我咋没听说她还有你这么个弟弟?” 司马亮说:“不是亲弟弟,是叔伯,我家在南河畔住。” 萤儿说:“你咋介认识奉先的?” 司马亮回答说:“在南河畔认识的。” “是通过香澜认识的吗?” “嗯!” “这么说香澜和奉先一直有来往?” “嗯!” “你是皮条客?专门给他们牵针引线?” “不不不!是他们……”司马亮欲言又止。 “好哇!你不说我也清楚,你说,他们真的是逮刺猬去啦?” “对,我大妈得了一种怪病,郎中说刺猬可以治她的病,我姐就来找吕布帮她逮刺猬的。” “鬼话!难道司马秀还逮不了两只刺谓?何必要她出来找奉先,这分明是借口。”萤儿仍然在向司马亮发火。 “萤儿,我没招你没惹你,你朝我发甚火?”司马亮终于忍受不了了。 “你在骗我,还说没惹我?”萤儿依然不依不饶地说。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那好!你陪我一起去!”萤儿说着拉起司马亮就走。 司马亮却不跟她走,主动挣脱了她的手说:“我不去,你自个儿找去哇!” “你不敢去是哇?他们就不是去逮刺猬,你在这里替他们打掩护?”萤儿气得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