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澜这些天心事重重,自从听说吕布母亲将萤儿认作干闺女之后,她感觉很满意,这样一来吕布很可能就要考虑她了,虽然这是个婚姻由父母作主的年代,但她对吕布极有信心,对两人的缘分坚信不疑。然而,今天她突然听母亲说,吕家一向看不起司马家,特别看不起司马秀的人品和行为。香澜当时听了心就凉了一半,她曾经也听别人提起过吕家对司马家不屑一顾的说法,但她还认为别人在挑唆两家关系,所以就没当一回事,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于是她打心眼里有点怨恨父亲。父亲做事也太过分,总是引起许多人的不满,如此下去司马家的脸面往哪儿搞?做女儿的又如何面对世人?香澜还听说父亲司马秀曾经求过郡王来撮合她和吕布的婚事,尽管郡王出面说过话,但吕家似乎也不买账。这些都是下人们议论时让她听到的,母亲和父亲都没有直接对她讲。这让她极为伤心,吕布在司马家曾经是见过她的,当时记得他看她的神情是那么的贪婪,女孩子马上能从那种目光中捕捉到一些信息,无疑他已经看上了她,绝对不会错的,假如说过去他对她无动于衷,那也是由于有萤儿在他心中,如今情形出现了变化,萤儿成了他的meimei,他成了她的哥哥,这就是说吕家父母利用这种手段活活拆散了他们。这样一来吕布首先就应该想到自己,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绝对和萤儿不在一个层次上,父亲名声不好不能算是重要理由,只要吕家打听一下就明白,我香澜绝对是那种让人挑不出毛病的闺女。她对此很自信,自幼跟随母亲学了那么多东西,算不上知识渊博也能称得上略知一二,吕家那已经出聘的四位闺女不一定能够赶上她。吕家为何如此挑剔呢?莫非就因为父亲的名声不好就回绝一门有情有义的婚事? 香澜在自己的闺房内想着这些时,突然听到了二爹司马刚的嗓音,她很高兴,马上出去和二爹见面。又有半月没有看到二爹了,只要看到他就想起在南河岸边的那些有趣的生活,就产生一种随二爹再去自由自在的玩几天的念头,反正这些天心里郁闷,出去散散心也许正是时候。 司马刚和司马秀在堂屋说话时,曹氏也在场,他们在谈论与吕家联姻一事,当然也不回避香澜在场。司马刚对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他说:“香澜长得袭人,又精通书琴棋画,还愁找不到好婆家,为何为此忧愁?” 司马秀却说:“二弟,你有所不知,吕布乃不是普通少年,这个人我敢肯定将来大有出息,虽然他和我总是格格不入碰碰撞撞,但我还是非常佩服他,此人前途无量也!” “哥,咱们河套有句俗话,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吕家不愿意与咱们结亲,那就算了,咱也不能勉强,让妹夫郡王夹在中间也挺为难,这又何必?” 曹氏也说:“吕布这后生是不错,可咱们的闺女也挺出色,配他没有问题,既然吕家不主动上门提亲,咱们就不去强求。二弟说得对,我也同意他的主张。” 司马秀叹口气说:“不行!我不能听你们的,这门亲事不成的话,我司马秀就没了脸面,人家会认为吕良看不起我,为了争这口气我也要和吕家论个高低。” 香澜听到此向外走了出去,她通过父亲刚才的话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怜,也很悲哀,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鼻子酸酸的要流泪。她认为母亲和二爹的话不无道理,吕布有什么了不起?吕家又有什么?吕良不过就是五原郡的驻军首领吗?想是这样想,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吕布。 这天后晌,香澜随司马刚回到了南河岸边。 骑马沿着黄河往上游走时,河水就在脚下流淌着,从河套平原上流过的黄河并不象书上描写的那样奔腾呼啸滚滚而流,而是流速很平缓,听不到涛声,看不到波涛,即便有波浪也是平静而细微的。香澜看过一些古人留下的诗句,把黄河描写得那么宏伟壮观,而她每次来到黄河边也没有体会到那种感觉,她曾经把这事说给母亲听,母亲说黄河一十八道弯,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巴彦喀拉山,流经华夏大半国土,最后东流入海,堪称母亲河。黄河流经高山峡谷时自然要有一定的落差,所以就波涛汹涌宏观壮观,而流经河套平原时,因为地势平缓黄河也就难起波涛。古人说:“黄河百害唯富一套,指的就是河套平原。黄河流经河套平原时,当地农田可以自流灌溉,用不着人为地去截流,何况人类还没有发展到截流灌溉的时代。可是河套平原遭黄河之患也频繁发生,一遇连绵大雨黄河就将泛滥成灾,淹没了河套平原大部分地方,五原郡地的老百姓爬上了五个丘状的高地躲避洪水,人们在原上搭起茅庵长期住在里面,其它地方的人们均无法生存,逃亡的逃亡,淹死的淹死,唯有原上的人们生存了下来。后来人们注意到有五个面积很大的原上生存着无以数计的百姓,于是人们就把这地方叫作五原,这就是五原地名之来由。然而相澜对这个解释不认可,她认为五原的来由应该不只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