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映川伸了伸懒腰,发出一声无奈的悠悠叹息:“我也没有办法……有时候我甚至想过,等到日后我功力大进,便去那万剑山当面找沈太沧,与他狠狠打上一架,报他害我卷入这件事的仇,可是又一想,如果当时我处于沈太沧的位置,我也一定会那么选择罢,为了救自己重要的人的性命,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这么一想,我往往就泄气了。”
“你其实很心软,映川。若我是你,定要与沈太沧讨个说法。”宝相龙树一缕充满幽暗之色的火焰在眼中闪过,很快又敛去无踪,此时他站在师映川身后,忽然间弯腰将唇凑近师映川的耳朵,在少年耳边低语道:“映川,你与玄婴虽然有一夕之欢,但想必你对当时的事情是没有印象的,也尝不到什么滋味……”
师映川的耳朵被青年呵出的温热呼吸弄得微微一痒,正待避开,宝相龙树却好象早就料到他会这样,手疾眼快地就按住了少年的肩,不让他闪避,继续低语呢喃:“其实你若愿意的话,我也未尝不可……玄婴那种性子,只怕就算是勉强与你欢好,也是扭手扭脚,性情不够爽快,映川,你若试一试我宝相龙树,才定然让你知道究竟何谓**……”
这声音如同魔咒,浅浅散布在轻风中,撩拨着心神,仿佛直达内心深处,师映川的眼神不知何时微微迷蒙起来,神色怔忪,宝相龙树的手开始轻轻抚着对方的肩,不断在少年耳边缓声轻语,眼睛深处仿佛藏着能够将人吞噬的漩涡,柔声道:“才十二岁,这身子还没长成,不过你既然都已经能让人怀上了身孕,那就证明至少可以用了……映川,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不喜欢男子,更不愿意对男人雌伏,不过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为了你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答应,甚至雌伏于你也是可以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日后慢慢来……”
他一边低声说着这些话语,一边眯着双目打量着师映川逐渐泛红的耳朵,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旖旎……
“……你这家伙!”蓦地,一声突如其来的轻喝瞬间打破了微妙诡异的气氛,师映川的眼神陡然清明起来,他猛地转过身,面色微愠地伸手推开宝相龙树,斥道:“天魔音无相法?宝相你这家伙,居然对我用音惑之法!我差点不知不觉间就着了你的道儿!”
被人戳破,宝相龙树却毫无心虚之色,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他嘴角带笑地叹了口气,满面可惜:“果然,成功撼动你心神的把握很低啊……”师映川好气又好笑,忿忿道:“你这家伙果然不可信。”宝相龙树神色轻松,微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起事来本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师映川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捣了一拳,哂道:“很好,你这样正好提醒了我,以后时时都要对你保持必要的警惕才行。”
师映川说着,去拎起水桶,施施然沿着小路向不远处的清湖小筑走去,给宝相龙树留下一个背影:“……川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今天晚上我这里没你的饭了,自己回家吃去。”
回到清湖小筑,左优昙正坐在石凳上用一块青色丝帕认真擦着随身的佩剑,因为是在没有外人的地方,所以左优昙并没有戴着那张掩去容貌的面具,这时见了师映川,便把剑和帕子放在石桌上,他显然是刚刚练过剑,脸上还残存着淡淡的红晕,鬓发微散,但即使是这样,可无论怎么看,实际上他依然周身上下没有让人感觉到有半点不优雅的地方,还是那样的明丽不可方物,无论他雪白的额头上是不是有细细的汗迹,衣冠是不是打理得一丝不苟,也仍旧是一处最动人的风景,师映川啧啧一叹,心想美男子就是美男子,这种级别的美人确实养眼,已经都看了两年了,居然还没有觉得看腻……一边想着,一边已叫来一个下人,把手里的水桶交给对方,嘱咐到:“晚上这就是一道菜,做个糖醋鱼,多放糖。”
这时左优昙已经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凉茶,等师映川走来的时候便递上,他优美的薄唇微显红润,清泉般灵澈的容貌带给人一片清凉的感受,只需看上几眼,就觉得哪怕是身处酷暑之际,身边也立刻会变得清凉怡人起来。师映川手里捏着杯子,把杯口凑到嘴边,惬意地喝了一口,感受着上等茶水在舌尖流淌过的舒适与清苦,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认真说道:“……今天好象要下雨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花草淡淡的香气,与早上相比,此刻天上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有些厚了,看起来确实有下雨的可能,师映川仰头看天,精巧的下巴看起来十分优美,乌黑的头发从头顶垂落,很自然地在背后被发带扎成笔直的一束,黑亮,丝滑,就如同落下来的一挂黑色瀑布,极为柔软,左优昙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忽然就生出一股淡淡的复杂感觉,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坚强而冷漠,尤其是在很多个黑黢黢的夜晚,他往往就会感觉到自身的无力与弱小,虽然他一向有些拒人千里,然而在潜意识当中,他未必不希望拥有一个可以完全倾诉心声、互相能够照顾扶持的人,曾经他也想过某一天会有一个温柔可亲的女子出现,与自己组建家庭,一个温暖的家,然而现实却不允许他像大多数男子这样期盼。
左优昙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没有说话,只是微抿着嘴唇,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态度看着师映川,曾经还是魏国太子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怀着充满矛盾的心情去刻意接近一个男子,这种行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下作,充满了目的性,为的只是让对方替自己达到某些愿望,某些靠着自己的力量无法达成的心愿,如果换作从前的他,相信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的,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他看到了太多的东西,明白了太多的道理,也清楚了太多冰冷的现实。
曾经的时光是单纯而骄傲的,然而,这个世界却是复杂的。
师映川看了看天空,然后收回目光将杯里剩下的茶都喝了,左优昙见状,强自压下一直隐藏在心底积压已久的冰冷,他平静如常地看着师映川,很自然地说道:“……我身上的鲛珠已经彻底成熟了,就在昨天晚上,沐浴的时候我发现的。”
“哦?已经长成了么?”师映川乍听此语,立刻转头去看左优昙,很是有些惊喜地问道,左优昙微微点头,他的面庞清俊无比,其中却一直有着某种淡淡的、无法驱散的什么东西,说道:“……确实已经成熟了,我确定。”师映川满面喜色,拉住左优昙的胳膊便向屋中走去:“跟我进来,我得仔细看看。”
两人进到房内,师映川搓了搓手,有些期待也有些感慨:“总算是好了,我都已经等了两年了。”他催促道:“给我看看。”左优昙听了,便依言动手去除下腰带,他腰间系的是一条绣花宽腰带,非常精美的鸟兽花纹,系在腰间恰倒好处地烘托出完美的腰身,左优昙微微低目,长而密的黑色睫毛盖住了下面一双漂亮的眼睛,因此难以看出他此刻真实的想法。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解开腰带,然后敞开衣衫,露出绝白的身体,在这两年中除了师映川以外,左优昙不会对任何人如此心甘情愿地暴露身体,这并不是说明他对面前这个少年有多么喜爱,而是因为在心底最深处,他已经将师映川看作自己最大的倚仗,曾经还是太子的左优昙与其他同龄人一样,时不时地会想象自己未来妻子的模样,在心底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他心中,自己未来的太子妃不需要多么美丽,也不需要如何善解人意,聪明可爱,但她一定要是自己最喜欢的,愿意牵着她的手一起白头偕老……然而此刻面前的人,却是一个少年。
这时候师映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左优昙的小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一颗红得似血的珠子赫然在目,那珠子已经红得发紫,果然是成熟了。师映川喜得咧嘴笑了起来,忙不迭地伸出手去,轻轻地将珠子捏住,把脸凑近了去看。
与此同时,左优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颤了一下,小腹微缩,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师映川嘴里和鼻中吹出来的细微气流,这种感觉非常古怪,也非常令人不安,其实师映川这么做并不是第一次,但今天不知为何,带来的感觉却与从前不太一样,令左优昙感到非常意外……想到这里,左优昙无声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微眯着双眼,只能屏声息气地绷紧了腹部。
师映川轻轻捏着已经成熟的鲛珠,仔细审视着,确定它真的已经完全成熟,可以取下服用了,他抬头看向左优昙,问道:“怎么样,准备好了么?我这就要把它取下来了,应该是很痛的。”左优昙面色如常,低声道:“……没问题,就这么取下来罢。”师映川就笑了笑,道:“那好,你忍着些就是了。”说罢,张口就将鲛珠用唇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