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司马柔醒来之后,只是淡淡的看了花洋一眼,当即便走了出去,等到她出现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跟着七个人,七个高矮不一的人。 花洋忽然想了起来,今天是司马柔离开红蝶谷,进发红云谷的日子。 进入红蝶谷的索桥边上,一辆马车早已等候着。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红云谷的任何一个人的。” 这是司马柔临走前对花洋说的承诺。 花洋并没有前来送她,她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发怒,她反倒很平静,这在很多人看来,很不寻常。 “爹,我会依照你的话去做,但我也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不要伤害花郎。” “去吧。” ... 司马柔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红蝶谷一如往常,一切照旧,该放马的放马,该cao练的cao练,没有任何的不同。 花洋站在院落里,双手怀抱胸口,他突然觉得此处很安静,安静得简直有点令人难受。 过了片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上有些痒,想了想,才知道自己是想要喝酒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多年的喝酒多日,早已形成了一种瘾,那是酒瘾。 每当有什么烦心事,或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时候,酒瘾就很容易上来。 他吩咐下人找来了一壶酒,在找来了一个小火炉。 虽然不是冬天,但他却想着和温酒,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喝温酒了,有点怀念,那一种慢慢品尝的美感已经存在了记忆里,现在,他要去找回来。 司马轻狂在花洋刚刚温好了酒的时候进来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走了进来,就像是一个闲庭信步的老人一样。 “哟,在温酒呢,正好,我也多年没有喝到温酒了。”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花洋的身边。 门主到来,自然不会有人怠慢,很快,便有人端来了酒杯。 花洋并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就算他对于司马轻狂不是很感冒,但人家既然来了,他就不能不给人家倒酒。 拿起了花洋倒好的酒杯,他慢慢的尝了尝。 看他的动作,应该是一个很会喝酒的人。 “好酒。” 花洋不语,自己也喝了一杯。 这个多年不曾尝到的滋味,弥漫在了他的整个身体之上,很是舒服。 他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司马轻狂觉得奇怪,便问他为何叹气。 花洋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眼眸,看的很平静。 “司马门主,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儒雅的人。” “哦,那么现在呢,难道你的感觉欺骗了你?” “这倒是没有。” “哈哈,你应该觉得我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才对吧。” 花洋笑了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格外的蓝?” 司马轻狂竟是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天空,只见得蓝天之下飘着几朵异常纯白的云朵,风吹动,云卷云舒。 “是啊,以后的天将会更加的蓝。”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想到,酒已经凉了,但他并没有在意,他拿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花洋,你还记得风叔吗?” 花洋抬起了头,看着他,不知道司马轻狂在这个时候提起风叔是什么意思,他的眼里充满了疑问。 “他本是我的得力助手,就连我也想不到他会背叛我。” 花洋并没有接下话头,而是静静听着。 只听得司马轻狂带着某种愤怒的情绪,然后缓缓的说着风叔的事情。 当我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的时候,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离开红蝶谷,闯荡江湖,起初的时候很是不顺,直到遇到了风叔和一个女子,那个女子长得风姿绰约,很是不凡,我很快便被她迷住了。 那时的风叔并不叫风叔,他姓叶,单名一个阳字。 我刚刚涉足江湖,不知道江湖险恶,性情豪爽,很快,便和叶阳成为了生死兄弟,在和他们相处的日子里,我知道了那个女子是叶阳的meimei。 当得知他们是兄妹的时候,我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便冲动的和叶阳说明了我喜欢他的meimei,叶阳也觉得我很好,便将他的meimei许配给了我。 谁知,她却不喜欢我,一直把我当做哥哥看待,心里却没有我。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来自西南部州的商人,那个人姓花,单名一个藏字。 他们二人相遇,如同干柴碰上烈火,两人私底下定下终身大事,然后偷偷离开了我们。 等我们找到他们是,她已经有了身孕。 我就算心有不甘,但又能如何?只能选择祝福。 而叶阳因为心中觉得亏欠于我,就跟我回了红蝶谷,成为了我的得力助手,帮助我在众多兄弟中夺下了红蝶谷的门主谷主之位,而后我将红蝶谷更名,换成红蝶门。 在夺下红蝶谷的谷主之位后,我觉得他们的相遇一定不是偶然,所以,我便暗中调查,得出的结果便是因为花藏和红云谷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才使得他们二人相遇。 我自然对红云谷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因为我初登谷主之位,谷中还有很多人对我不服,所以,我并没有对红云谷发难。 在我安抚红蝶谷的门人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女人,后来,我和她成婚,不知道是不是我杀戮太多,生下了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儿,吓死了她。 虽然她很丑,但毕竟是我的女儿,我答应她一定会把她抚养成人。 她虽然丑陋,但因为她是我的女儿,门中并没有人敢说她,而那些敢私下里说她的容貌的人都是我吩咐去做的。 久而久之,她便产生了要换脸的想法,这个想法正是我期待已久的。 于是,我便开始搜罗天下大夫,替我女儿换脸。 司马轻狂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任何人听到他说这么多,都已明白他这些年来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他就是要将红云谷毁掉,然后一同将西南部州的安州城花家也毁掉。 花洋认真的听着,心里思绪翻滚,如大海的波涛,惊涛骇浪。 司马轻狂也在看着花洋,他的神情很正常,仿佛在说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尽管他的说辞里带有一个‘我’字。 他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轻笑,而后离开了。 “原来,你是我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