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脱手,便往地面落去,看得花洋神情一惊,赶忙伸手接过。 他抓起剑剑柄,坐在了长廊边上,他看着剑,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到底是哪里不对?是不是还缺少了什么。” 忽然,听到了对面的一声历喝,花洋抬头一看,只见得司马轻狂的手中长枪向前一阵,顿时分出了无数道的枪影,花哨中带有几分凌厉。 花洋暗道,那是一种阳刚之道,过刚易折,所以唯有紧紧抓住枪尾,方能使得手中长枪的威力显现出来。 在看那陆兄手中的判官笔,此时已然在飞,像是石块一样。 他的道,就像是飞刀的道,只有去,而没有回。 花洋看得极为的入神仔细,明明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在向自己打开,此时的他,看到了光明来临之前的黎明,破晓已经不远。 这是他从失去内力之后第一次出现的信心,他要开辟出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道路,单以纯粹剑技走天下。 他不知道,他的这种想法曾经也有人想到过,但他觉得此路不通,所以没有继续思索。 此时,花洋全部身心都灌入了思索创造剑技的过程中,他知道唯有飞剑才能弥补身上的不足,所以,他必须要找到能够控制飞剑的方法。 忽然,大水潭上起了一阵风,那阵风携带着一股轻柔的水汽,铺面而来。 晚风拂面,水汽清凉,有着一种说说不出的柔和之感,令人感觉舒服极了。 花洋闭上了眼睛,抬起了酒壶,喝了一口。 他感受着酒水在舌尖的辛辣甘甜,忽然睁开了双眼。 “水,可以托起世间所有比它轻或是等于它的东西,那是一种柔力在。” 他的眼睛大亮,他忽然从长廊中跳起,进入了水中,用着自己的身体去感受水的柔和,在浅出,他感受不到,所以他慢慢移动自己的身体。 “看来唯有潜入水中不可了。” 那是一种对于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道的执念,他所求的是纯粹剑道,所以疯狂,他要让自己有一个资格,足以和司马轻狂谈判的资格,所以执着,所以疯狂。 他潜入水中,漆黑的水底在他的眼睛内浮现。 花洋在水中摊开自己的手掌,然后张开,他将张开的五指在水中划过。 尽管是在水中,但他依旧足以感觉到水于五指间流动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比美妙的感觉,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也许,在水里修习飞剑,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心中念头一起,便立马冲出水面。 当他一抬头的刹那,却看到了岸边有很多的火把,火把下是数不清的人影。 “想不到,于水面下看世界,竟然会有不一样的美感。” 他感叹着,人也慢慢的浮了上去。 当他破水而出的刹那,便忽然有人从他的上头掠过,那人身手一抓,便抓住了他的衣领,花洋只感觉到了一阵风吹过脸面,人已经到了长廊里。 司马轻狂阴沉着脸,背负着手,静静的看着坐在长廊边,衣服湿漉漉的花洋,看了很久很久。场间很安静,因为他没有说话,唯有擂台上还有江湖好汉在进行切磋。 “你在干什么?” 司马轻狂终于开口说话了。 “洗澡啊。” 花洋也说话了,但他开口的时候就像是一副喝得烂醉的模样,眼神是非常迷离的,醉眼惺忪的看着司马轻狂。 司马轻狂何等人物,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伎俩,但他并没有计较太多。 “送少门主回房。” 他平静的下着命令,而后转身离开。 “你为什么要我和她结婚?” 花洋忽然开口道,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 司马轻狂的身形顿了顿,似乎在沉吟着到底应不应该开口,过了一会,他始终什么也没有说的便走了。 擂台依旧进行着,花洋则被人送到了独属于他们的新房之中。 他们的新房就是原本司马柔的院落里,灯火通明的院落中,红色喜字遍布可见。 花洋一个人慢慢走进了院子里,他知道司马柔就在房间里等着他,但他却不想进去。 他坐在院内的石桌边,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光柔和洒落,和院落间昏黄的灯火交织出了一副静静的景色。 “诶。” 他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走进了新房里。 司马柔静静坐在床沿上,头盖大红巾,使得花洋看不到她的脸。 就算她是名满天下的司马大小姐,她也不能未经丈夫揭开头巾而自己揭开,所以,她在等,等着花洋为她揭开头巾。 可是,她等了好久,却没有等到花洋。 花洋坐在桌边,有一杯每一杯的喝着酒,看着床边红色蜡烛。 “花郎,你不准备替我揭开头巾吗?” 司马柔终于忍不住问道,她知道,她这么一开口,她就已经落入了下乘,但是,她却好像不在乎。 “你难道不能自己揭开头巾吗?” “这是必须得等你为我揭开才行。” “哦,还有这等事。” 花洋虽然年少,但对于这些东西也懂得一些,此刻的他开始装傻了起来。 司马柔何等玲珑心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花洋,那就等着我爹把红云谷打下来之后,当做嫁妆送给我吧。哦,忘了告诉你,我到时候会先去红云谷内的,凭借着我的容貌,相信苏龙那老不死的一定会敞开大门欢迎我。” 花洋听着,屏住了呼吸,他一想,是啊,若是司马柔率先进入红云谷内,然后和司马轻狂来个里应外合,红云谷就算是固若金汤,终究也是挡不住司马轻狂的脚步的。 司马柔很满意花洋的表现,她笑了。 “司马柔,你不要欺人太甚。” 花洋颤声道,他的确很害怕红云谷会因他而落入司马轻狂的手中,但要他就范于司马柔的石榴裙下,他又不想。 “花洋,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才对,当初你说你不在乎一个人的臭皮囊,但是当你看到我的脸之后,你为何会后退?你和苏语沫那贱人相处不过几天时间,你就喜欢上了她,你这伪君子,我现在不过是想要你解开我的头巾,你都不愿,你还说我欺人太甚。” 司马柔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般,仿佛在她的心间潜藏着很多的怒火,无处发泄,此刻,一股脑宣xiele出来。 花洋听着发愣,他暗道,那是一种作为人的本能反应而已。但却不想说出来。 “快给我解开头巾。” 司马柔忽然又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