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浑身一窒,心头发凉。
他的话,说得虽轻,但是却有千金之重,压得她险些没能站稳脚跟。
苦涩,在胸口处积攒着,闷得生疼。
傅郁淮已经走了,而她还僵硬地站在原处,眼睛酸胀得有些睁不开。
指尖,沿着黑色的桌子边沿缓缓游走,心里是说不上来的痛楚。
天知道,她有多想放弃一切,嫁给他,只做他背后默默无闻的女人,霸占着他,不让任何女人有机可乘。
伸手,拉开了下方第一个抽屉,里面除了一张有些发旧的照片外,空无他物。
照片中,女孩儿清纯可人,仿佛一朵洁白无瑕的莲花,美得连她自己都甘拜下风。尤其是那女孩儿的一双剔透眼眸,干净得不染一丝铅尘,清澈明亮,乌漆的瞳孔仿佛两颗黑宝石嵌在白净的眼中,美得不可方物。
白敏心口发沉,光是看着照片,就觉得满身满心的嫉妒要将她烧死过去了。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傅郁淮在这四年里对任何女人都视而不见?除了纯得透彻以外,又有哪里比得上她?
乔染乔染,每次傅郁淮喝醉酒,口口声声叫的名字,都是乔染!
她到底凭什么霸占着他的心不放?都走了四年了,怎么还是如此!
妒火,烧得她再也装不下去,原本优雅柔和的面色一寸一寸阴沉下来,伸手从笔筒中抽出剪刀。
“我一个大活人,还抵不过一张破照片!”
作势就要剪。
忽然,总裁室的门传来一声响,吓得她赶紧住手,慌张地将照片丢回了抽屉,剪刀没来得及放,就那么砸落在桌上。
傅郁淮立于门前,望她一眼,视线扫过桌上的剪刀,冷声问:“怎么还不走?”
白敏深吸一口气,将吓到了嗓子眼的心脏安抚回原处,讪笑着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小声说:“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爸妈说想让我带你回家,见见你。你也知道,他们的身体一直不算太好,我都快三十了还没结婚,很操心。既然现在我们仍是明面上的男女朋友,总该和我回去一趟。傅郁淮,就算是帮帮我行吗?我很担心父母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