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一看情况不对劲啊,我们这次恐怕要栽在这儿,我那时说时迟那时快,几乎脑子都没带打转儿的,立刻甩手抓着他们就跑。
张教授年纪大了跑不掉,那都是我背着他。最后我把门一关,又拿打火机把衣服点着了往门缝下头一塞,把那群蛇逼退了。”
“然后我们往前头跑,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了半天路。一路上我心里头也没有什么底,然后我们走了半天,反正也没找到正路。
中间我们还在一道墓室里头鬼打墙了,怎么走都还是那一段路,找不到出路。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办法,当下立刻喊闷子和我两个人脱了裤子来了泡童子尿,说不得我们就得栽。”
“但是也怪得很,我们两个人吧,居然这么两泡童子尿一下去,你别说,嘿嘿,还真顶事儿,一下子就不鬼打墙了!然后我们这才跌跌撞撞到了这里。”
“这不是巧么,我让他们在这里休息,我来探路,然后我就遇见你了啊。”
这胖子说得眉飞色舞,表情丰富,但是他的话也不能尽信。
但是如果真的遇见了鬼打墙,那毫无疑问也是很凶险的情况了。
鬼打墙这个东西,听上去邪乎,其实就是人在一条路上头怎么走都走不出那条路,从头绕到尾,就是走不出去,感觉整个人跟被鬼遮住了眼睛似的,所以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鬼打墙。
他说童子尿破功,搞不好还真有可能被他一言道中,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童子尿是阳气很盛的东西,的的确确可以驱邪,虽然比不上我的香的功效来得立竿见影,但是也能派上用场的。
我不说话,叶月天犹豫了一下,然后我看他走到了教授身边。他盯着教授看了两眼,然后他开口说道:“我们被骗了。这里应该不是真墓,是造出来的假墓。你的推断是错的。”
刚才一直在边上不说话看上去萎靡不振的教授听见了他的话突然抬起头,他的目光显得很锐利。他盯着叶月天看,然后迟疑了一瞬,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推断一定是错的?”
他没有否认前半句,看来他很有可能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叶月天轻轻的眨了眨眼睛,他的声音里头透着果决:“不管是非,我觉得我们得离开这里。”
张教授看着叶月天,叶月天也看着他。他的模样很决然,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最后张教授似乎整个人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那一口气一下子就卸了下去。
他低下头,表情看上去挺心酸的,我感觉就那么一瞬间,他整个人似乎都老了好几分。然后教授低声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们这便想办法走吧。”
我决定还挺奇怪的,因为,之前张教授表现出来的模样,是那种半点都不肯让人的。但是在叶月天面前,却还有几分的说不出来,我总觉得他似乎是在让着叶月天似的。
叶月天显然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谁没有一点儿秘密呢,聪明人是不会对别人刨根问底的。我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
“我们不一定能够那么容易的走出去。现在一切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或许我们应该想想办法。张教授,虽然我们是学生,你是教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其实不过是一根绳子上头的蚂蚱,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可以把一切都跟我们说清楚?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说话这么直接,显然出乎了叶月天的意料之中,他眨了眨眼睛,秀气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微笑。他显然也在帮我。
“她说得没有错。的的确确应该说清楚才是。大家现在信息不对等,其实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这里的危险程度,想必你们也看到了,稍有不慎,只怕真的是万劫不复。
你带我们这些学生出来,就应该对我们的生命安全负责任,这是最基本的。而且我们也有知情权。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隐瞒可以解决问题的了。”
叶月天明显说到了张教授的痛处,他看了两眼,表情有点犹豫,然后他低声说道:“我现在说了也没有用了。那些资料全都作废了。”
叶月天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有没有用,得我们听了才知道。”
张教授叹了一口气,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之为难。他进墓一开始还是意气风发,但是几番现实打击,他现在看上去已然苍老了好几分。
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低声说道:“其实,一开始我真的以为这一趟很轻松的。”
张教授接下来,跟我们把一切都老实交代了。其实这一趟,他也是偷偷瞒着学校来的。
因为这个墓其实应该是由文物局接管,他知道文物局估计快要带着人来了,所以才想赶在这之前,偷偷来墓里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提前发现的,他好赶在别的专家之前写论文发表出来,博一个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