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点点头,将三轮车内的垃圾规整了一番,随后坐在了上面。
电动车吱呀吱呀的缓慢开动起来,火红的晨光,照耀着这对爷孙的背影,还有老旧的英克莱。
……
老台门包子铺,林渊一口气吃了八个肉包子,喝了四碗小米粥。
这是他出来后的第一顿饱饭,吃的很香。
老鱼掏出一把零钱结账,随后又买了八个包子打包。
林渊看了看,心中了然,这是爷爷买给他父亲的。
爷孙俩出来,林渊依旧坐在三轮车后排,手里提着包子,为防止包子变凉,他将包子放在怀中保温。
林渊家住在距离龙泽市南五公里的武庄村,出城的道路是新修好的一级公路,十分通畅。
十几分钟后,到家了。
这一处挨着乡村公路的院子,旁边左右的邻居都盖起了两层小楼,唯有这套房子只是盖了一层半,上面的半层钢筋还露着,显然是想盖楼房却没有盖成,中间停工。
院子的大铁门锈迹斑斑,上面订着一个木板,写着收垃圾。
铁门打开,里面堆放着各种废弃的酒瓶子和书籍以及其他垃圾。
“沧海,沧海!”一进家门,老鱼就喊了起来。
院落西屋小门开了,一个模样颓废头发花白的汉子探出头来,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一脸的宿醉看上去很难受。
“小鱼回来了。”老鱼对着他喊了一声。
这人是林渊的父亲,林沧海。
“你的早餐。”林渊挪动脚步走了过去。
林沧海也没说话,接过包子朝堂屋走去。
老鱼示意林渊去堂屋和父亲说说话,他在外面收拾院子里面堆满了的垃圾。
林渊抬脚走进堂屋。
摆放了十几年的布艺沙发上,林沧海坐在那里,将包子塞进嘴里,噎的只翻白眼。
林渊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拿起就喝,结果水太热,烫的他只吐舌头。
吃过早饭,林沧海洗漱了一番,用劣质的染发剂将头发染黑,在垃圾堆里面翻出一把剃须刀把胡子刮了,然后换上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
“走。”林沧海回头看了林渊一眼。
林渊眨眨眼,“去哪?”
林沧海一拍脑门,“对,忘带东西了。”他连忙返回西屋,从里面翻出一块青色的玉璧。
玉璧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看上去价值连城。
“林沧海,我们去哪?”林渊跟在林沧海的后面,二十多年来,林渊从未喊过一声爸爸。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整日酗酒,一把年纪还啃老的家伙,不配成为他的父亲。
“龙江,叶家。”林沧海声音沙哑着说。
听到是龙江叶家之后,林渊身躯颤了一下,脑海中,那个刁蛮任性又可爱庇护他的小女孩面容浮现出来。
“夏侯军死了,你又这幅德性,咱配不上人家,懂不?
我替你想好了,隔壁赵屯村的赵二丫是个好姑娘,等咱们从龙江回来,我就带你去她家提亲。”林沧海说。
林渊不屑一笑,只当林沧海在说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门口,林沧海道:“老鱼!我和小鱼去趟龙江,家里还有钱吗?”
又伸手给爷爷要钱!
林渊几乎无法容忍林沧海这种行为,当即摇摇头,“不用,我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