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过去, 他除了应酬,从不在外逗留太长时间,每天的任务就是陪老婆,直至孩子出生那天。
陶夭一开始就被灌输各种孕教,但真正上场后,只是纸上谈兵。
痛,只有一个字。
什么书上说的母爱,咬咬牙就过去之类的话,都是狗屁,疼得要死,也后悔得不行。
而时先生等在病房门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孩子的人就是他。
生了好几个小时,凌晨时分才听得孩子的哇哇哭闹。
时母她们去找护士看小孩子,时千的脑海里扔在回荡刚才的哭声,仿佛不相信自己已经做了父亲。
他冲进病房,陶夭身上已然浸湿了,头发披散,额头,脸颊尽是汗意。
他激动又心疼,温柔摸了摸她的手,“辛苦了。”
“累死了……”
陶夭说完这句,闭上眼睛。
是个女孩。
飞羽放学后去看望小妹妹,很失望,实在没忍住嘀咕道:“好丑啊,跟猴子似的。”
他那时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丑的小家伙,会和他争宠争爱。
孩子出生的第二天,时母就从拍卖会上买下一枚过亿的粉钻作为礼物送给她。
冬阳的小手将将能握着粉钻。
陶夭坐月子的时候比怀孕时更受照顾了,连母亲也过来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有点哭笑不得,用不着这样娇气吧?
一开始纠结是用母乳喂养还是奶粉,时母和陶母是偏向母乳的,只有时千坚持奶粉。
时母直接白了自己儿子一眼,“你懂什么?现在的奶粉哪有母乳有营养?”
给他普及完母乳的好处后,时千仍然坚持。
时母没办法,便去问陶夭的意见,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是希望她母乳喂养的。
陶夭对这方面不感冒,奶粉和母乳都可以,但被普及后知道母乳确实挺好的,再说家里人大多数是偏向母乳的。
她也同意了,时千终于松了口,“母乳喂养也可以,但是只能白天。”
“为什么?”
“晚上她要睡觉,小孩子夜里要醒来好几次,会打扰到她的。”时千淡淡解释,“坐月子的女人应该保持充足的睡眠,不是吗?”
经这么一提醒,时母也不再坚持。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夜里喂奶粉的事自然交给他咯?
时先生俨然从宠妻狂魔成了一个合格的奶爸,白天上班,晚上喂奶粉累了一个月。
等陶夭月子做完后他才轻松了些,喂奶粉的事也找佣人分担。
生完孩子做了月子,陶夭总算自由了,溜达去曲欣那里, 刚进门就看到曲欣挺着大肚子原地踏步。
陶夭笑道:“你这是干嘛呢?”
“你来了——”曲欣兴高采烈迎过去,带着肚子走路像个大企鹅,脸胖了不少,“本来想去看你的,但薄成那厮不让我出门。”
她知道陶夭生了孩子也知道她坐月子,很想团聚但家里那位态度果断,说她出去的话万一出事怎么办。
嗯……不会讨媳妇欢心的乌鸦嘴。
“夭夭,你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痛?能给我形容下吗?”曲欣迫不及待地问。
陶夭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沧桑得似个过来人,“你和薄成第一次时是不是很痛?”
曲欣点头。
“那你就自己想象比那个痛十倍的感觉吧。”
“……你别吓我。”
听了陶夭的话,曲欣越来越担心,她本来就讨厌生孩子,知道疼痛但没想到还有那么变态的痛。
虽然陶夭一再强调生完后就会觉得自己很伟大,但还是没能缓解曲欣的畏惧。
薄成这时回来,看见陶夭后淡淡打了声招呼,而后过去把曲欣捞入怀里,低喃:“快到预产期了,我们明天去医院吧?”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就来气,曲欣把责任全推到他一个人身上了,“都怪你,非让我生孩子,陶夭说痛得不行。”
陶夭,“……”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果然,薄成审视的目光慢慢扫过来,沉暗深邃,“你和她说什么了?”
陶夭摊手,“我就说很痛啊。”本来就是事实啊。
“你开车来的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唔,逐客令?
陶夭顿觉不悦,偏偏和他杠上了,悠悠然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薄成你说话真不讨喜。”
她是曲欣最好的闺蜜,闺蜜之间会有很多共同点,通常一个说话,另一个多半是会附和同意的。
薄成意识到这一点。
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的意思是……待会吃完饭送你回去。”
“哦……我今晚打算和曲欣一起睡。”
“……”薄成:次奥,有多远滚多远。
好难过,可还是要微笑。
薄先生笑不露齿,“曲欣怀孕了,我怕你挤着她。”
“没事,我会小心点。”
眼下的陶夭完全是故意的。
可是不能得罪啊,万一她趁他不在的时候对曲欣说他的坏话怎么办。
唔,他在的时候她也会说,这毒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