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失眠?”
“唔,不知道。”
时晏勾唇淡笑了下,下车,给她拧开车门,“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陶夭说了声谢谢,又觉得不妥,总之说出口了也不好收回,勉强一笑,转身离开。
客厅里没人,楼上只有墙灯亮着,经过曲欣房间发现门敞着。
“怎么还不睡?”陶夭说道。
曲欣盘腿坐在床上剥砂糖橘吃,“白天烦心事太多,睡不着,再说我已经睡了那么多天。”
陶夭进去后顺便带上门,一块儿坐上床。
“夭夭,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少女期不顾父母反对爱一个渣男,好容易成熟点看开点,对男人无所谓了,结果更糟糕。”
“……想开点,毕竟……中国男性多。”
“那也不能全让我碰着啊。”曲欣说了今天的事情。
本来是说好陶夭开车去曲家,结果被薄成插了去,也行,只要能开车就行。
过程就事时千说的那样子,薄成一副“自己是韩剧遭遇车祸得了绝症”委屈样,和之前的高冷傲娇呈现极大的反差。
以至于曲爸曲妈听了后就差流眼泪,尤其是曲妈,一直劝他们和好。
曲爸到底是有点魄力的,一向愿意无条件宠着自己女儿,所以随她做主。
“卧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人那么贱呢?”曲欣一边说一遍骂,“呵呵,他病了——是因为我吗,妈的明明是因为阮静。什么离婚是因为生病啊,不想拖累我之类的理由,瞎扯淡。”
陶夭沉默了会,“这种贱方法只有时千这种能想的起来。”
彼时,在夜色喝酒的时千不偏不倚打了两个喷嚏,懵然陷入沉思到底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的。
夜色愈来愈沉,曲欣叹息了一口气,拉上窗帘,“算了,睡觉。”
躺下没多久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
陶夭刚出去准备看个究竟,就闻到碰扑鼻的酒味,再一看,时千和薄成间勾搭着肩膀上楼,嘴里不知呢哝什么。
不用说,满身的酒气全是时千身上的。
薄成看见陶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还不快把他弄走。”
陶夭没有动,皱眉,“他怎么喝这么多?”
“鬼知道啊,你过来啊。”
“我过去也没用,架不住他,你架他去你那屋睡吧。”
薄成立马不爽了,拍了拍时千的脸蛋,想让他自个儿扑过去,“你家夭夭来了,还不快点过去亲两口?”
陶夭,“……”
时千抬起醉醺醺的眉眼看了下,似乎辨认出前方的人是谁。
陶夭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渐渐脱离了时千的视野。
“咦,怎么回事……人呢?”
时千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半路揉了揉眼,手撑在墙上。
薄成低骂了一句,“在门那边,你就不能转个弯?”
薄成刚过去,手腕就被狠狠地握住,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千力气却不减,硬是把薄成抱住。
陶夭,“……”
曲欣从门口露出一个人头,眯眸慢悠悠道:“老早就看出你们两个有猫腻。”
薄成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拿手推开,奈何对方力气陡然增大,外加迷迷糊糊的猥琐声:“别挣扎嘛……”
薄成:妈的好想死。
喷了一脸的酒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推开,然后过去把陶夭往那边一推,“管好你的男人!”
说罢,抬眸看了眼曲欣,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进房间,不顾她的捶打和挣扎,用脚勾上了门。
陶夭听到曲欣的咒骂声,忍不住回头瞥了下,扶额,她现在帮谁呢。
思索间,时千已然醉倒在地。
陶夭的视线自他的脸上淡淡扫了一圈,忍不住暗想,喝那么多酒干吗。
蹲下身子,手刚覆上他的脸,就被握住,时千半迷糊道:“夭夭,我知道……是你。”
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手撑住身体站了起来,陶夭忙搭了把手。
被薄成扶着是因为知道男人力气大能撑住,眼下只有陶夭一个,他自然不能把身体力量全压过去。
尽管如此,陶夭把他扶到卧室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耳边的男人忽然凑过来,“我喜欢你现在发出的声音。”
耳朵脖子痒痒得很,陶夭打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道:“老实点,给你放水擦擦。”
去卫浴拧了把热毛巾回来,给男人擦了把脸,而后没好气地弹了下,“你脸这么厚,肯定不疼。”
时千没说话。
陶夭叹了口气,继续给他擦脸,喝得身上黏糊糊的,她自然没有力气像他那样没回恩爱后抱着去洗澡。
勉强擦拭了胳膊和腿,一边擦男人一边哼唧,最后也不知舒服地叫出了声,“还有这里……”
敢情这丫的当自己是祖宗了。
“大晚上的你喝什么酒!”陶夭忍不住质问。
他酒量好,一向克制冷静,从未喝得这么醉,反而她喝醉的次数更多些。
时千像是听到了问话,翻了个身,嘀咕着,“我难受啊……”
“喝这么多能不难受?”
“不是……心里难受。”时千慢慢地睁开眼睛,灯光亮刺,只能微眯着,语气却多了几分清醒和认真,“夭夭,你把我心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