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身子尽量脱离他身上的气息,她平静地拿起包,准备走人。
“夭夭,你还爱我,对吧?”他抬起的手臂将她堵在走道间,垂首低笑,“不然你不会回来的。”
她忽然抬头认认真真地看他,“你也智障了?”
顿了顿,“曲欣现在生死未卜,你认为我有功夫和你谈情说爱扯这些没用的?”
“没用的?”
“是啊。”她淡笑,“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保护好腻的女朋友让她不要受到伤害,不然等我找到她推曲欣下楼的证据,我会折磨她致死。”
时千眯了眯眸,“曲欣跳楼怎么会她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和她没有关系呢?”
“不是……这,她们两个矛盾不至于……”
陶夭轻描淡写,“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沉默,几近无语的神色。
“既然不认为是她做的,为什么要对外界隐瞒消息?”她的眼睛咄咄逼人地盯着他看。
“因为有些人不能知道。”时千眯着眼睛沉静了一会,“瞒着,是对她和别人都好。”
“算了吧。”
本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来也不过如此。
陶夭笑,眼睛像是自带针刺般,盯得他浑身不舒服,“我提醒你,保护好阮静。”
时千良久没说话。
大抵知道一个道理,长久性子温和的人被逼急了往往比普通人狠数倍。
就像平常不生气的人真正被惹怒了像头狮子般。
他没见过她狠的样子,也不想见。
陶夭在他发愣的时候趁机溜走。
男人反应过来时看到的人已经换了一张脸,阮静温和一笑,在原地转了圈问他新买的衣服好不好看。
售货员直夸好看。
时千环顾已经没有陶夭身影的四周,急急追了出去,抬手不经意间推开了挡道的阮静。
“夭夭——”
那一刹那,阮静和奉承的售货员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
陶夭找到了薄成。
他和以往的变化在于他脸上的神色,不是面无表情反而多了几分温俊,不说话时侧脸倍感柔和。
当然那种柔和和陶夭无关。
“我知道你,是曲欣的好朋友,找我有事?”薄成缓缓从皮椅上站起来,面对着她扯出温和却可怖的笑容,“找死吗?”
陶夭两只手交织在一块儿,从容冷静,来之前没想过事情会棘手到这种程度。
男人温润冰凉两重的嗓音响起:“曲欣三番几次害死了我的三妹,如果让我找到她,绝不会放过她。”
“你不是正常的薄成。”
“呵,我就是我,正不正常有干系吗?”顿了顿,眯眸扫量她,“你来这里真是找死的,也许我可以利用你逼曲欣出现。”
陶夭握着的手愈来愈紧,她为曲欣感到可悲,为什么遇到的人都他妈这么倒霉。
这个男人正常的时候就不讨喜,不正常更是跟个智障似的。
惹人厌。
“曲欣不会再主动出现的。”陶夭深呼吸了口气,“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
门陡然开了。
被打断的谈话就此终止,站在门口的时千寒眸微眯,大步向他们走过来,直接拉起陶夭的手往外走。
“你……干嘛!”
她完全处于懵然,好端端的冲过来手劲这么大,是个人都吃不消。
尽最大的力气挣扎又踢又咬的也没能把他的手松开,最后是薄成站出来给她解了围。
陶夭的手已经被勒出了红印子。
双目涨得通红像个仇人似的瞪着时千,“你是不是疯了?”
时千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要闹回去闹!”
薄成喝下一句,两人的距离已然被拉开。
时千皱起眉头,看了他一会,面部神情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半晌,他再度拉起陶夭的手,这次温柔很多虽然对方仍然在抗拒,“回去闹,走吧。”
“不送。”
门砰地一声被关响,陶夭抬起想扇巴掌的手也忍住了,“你也有病吗?”
时千面不改色,“你告诉他了?”
“什么?”
“曲欣的事。”
“还没说——”
“那就好。”时千语速飞快地道,“他不能知道。”
陶夭听了只觉好笑,“不能知道?”
瞒着曲欣的父母也很正常,可以理解,也有必要瞒着薄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