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挂着毛巾,刚在热身,忽然听到这边房间的动静。
陶夭整个人还在僵硬状态,“没什么,做了个梦。”
“哦?说来听听,我学过解梦。”
“我……记不得了。”
只觉得心跳砰砰砰,可能是噩梦,可能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她醒来后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宁助理有些失望,大抵以为她不愿说,也不勉强,微微一笑,“我今早下厨,你要来点吗?”
“不了,我还想多睡会。”
再睡,希望能续梦。
躺下后,过了很久才睡着,睡着后却不是那个梦。
十点,起床,神志模糊不清, 问了保姆,才知宁助理交代说下午带她办手续,上午他要去公司。
陶夭刚吃完饭,门就被敲响了,再一看,是时晏。
“想去独立宫了,一个人玩没意思,所以来找你。”
唔,一个人玩什么都没意思。
陶夭慢慢擦完嘴角的牛奶,应了下来,“我下午要去办手续,只能玩到中午。”
“中午也行,走吧, 美女。”
换上最近买的新衣服,也没化妆,提包就走。
出来玩,男士自然全包一切服务。
先到Visitor Center领取参观的门票,然后安检,脱了外套,手机和皮带打火机这类的东西都必须要撤掉。
有专业的解说人员,和一堆异种人混一块儿很无趣,时晏和陶夭渐渐脱离了他们。
时晏充当解说人员,“独立宫的特色呢,嗯……朴实无华的楼房里,诞生了《独立宣言》……独立宣言你懂吧?”
陶夭笑,“你这是照百度背的吧?”
“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多不好意思啊。”
“背了多久?”
“没多久,一晚上。”
她无奈摇头。
而后再听他嘴里念叨的那些词句,专业官方,真真确确是从百度背下来的。
背历史很枯燥,更何况是和他们无关紧要的历史,陶夭有点……说不出话来。
走出了独立宫也差不都是中午了,时晏非要她站在将军塑像前合影,留下纪念。
本想一块儿去吃饭,陶夭执意要回家拿包包,不能耽误下午办手续。
时晏拗不过她,只得答应,送她回去的路上,他和她并肩走着,沉默很久,开口半开玩笑道:“要不我和你一块儿移民吧?”
“嗯?”
“没什么。”
她听到了。
也看出他眼里对身体残缺的自卑。
陶夭抿了抿唇,也不捅破,到了门口便和他告别。
时晏望着她回去的背影,深深呼了一口气,多希望她永远呆在这里啊,不受其他事物的干扰。
…
陶夭回去后又给曲欣打了个电话,仍然是没人接听。
她有点慌,毕竟曲欣这种一天不能离开手机的人,怎么可能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问谁呢,能知道曲欣下落的。
鬼使神差的,她给薄成打了个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听到是陶夭的声音立即挂断。
她懵了,又拨了一遍,却听见机械的关机提示声。
都不接,还有谁,时千吗?
或者他的朋友……郁之深?他那种人,看似大大咧咧,嘴上却严谨得很。
没有办法,她托陶晴儿去曲欣家里看一趟。
“夭夭姐,我正在她家小区附近,现在就去看看吧。”
那边终于传来福音。
陶夭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陶晴儿回电话说:“你说的别墅里没有人啊,门关着,里面连佣人都没有。”
沉默。
“夭夭姐,怎么了?”
“没什么。”
陶夭挂断电话。
没有人,曲欣会去哪里呢。
过了会,陶晴儿又打电话过来关问:“夭夭姐,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美国。”
“他们都说你心情不好失踪了。”
“旅游而已,散散心。”
“婶婶会担心的。”
“嗯,我知道了。”
宁助理和母亲说过,陶母应该不会担心,真正担心她的应该是曲欣。
但是现在轮到她担心曲欣了。
没有办法,陶夭给时晏发了条短信,也只是试探性的语气,问他能不能打听出曲欣的下落。
一向秒回的时晏没有回。
直至宁助理回来接她去办理移民手续。
因为有人带领,尽管手续复杂但照做就行,填写表格的时候,宁助理在旁边指引她。
最后一步要签字的时候,陶夭忽然停住了。
宁助理看了眼,笑道,“怎么不写了?”
她没说话,恰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陶晴儿急急的嗓音:“我知道曲欣的下落了,之前,之前跳楼的人好像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