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拼命地按灯也没用,不得已走楼梯,扯了扯凌乱的衣服,眉目的阴鸷愈埋愈深。
坐在地上的阮静死死抓住他的裤脚。
“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时千克制冷静。
“不,没有……”阮静忍着屈辱,“你……到底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我现在不是个正常男人。”
“不正常……那方面吗?”
时千蹲下身子,试图将她的手从裤脚扯开,但始终如同八爪鱼似的抓着,“你告诉我。”
“是啊,我和我大哥一样,没忄能力,你才懂?”
他恶趣味勾唇一笑。
阮静不相信似的,“不可能……”
她不会轻易被骗,不会放手。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从容,摸出了打火机,啪地点上。
蹿起的火苗离阮静的手越来越近,她瞳眸睁大,还没等靠近就条件反射地躲开。
站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阮静,见好就收,别把你的利用价值整没了,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嗯?”
打火机啪地掉落在地。
是他丢下的。
阮静捡了起来。
他是什么意思,警告吗?也许是的,人家混得风水云起时她还在玩泥巴,想斗的话根本斗不过。
险些用火烧她的手只为驱赶,也是警告吗,不到万不得已不动手。
…
时千再去陶夭住的房间,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弄来钥匙进去后发现里面根本就没人。
是他脑子糊涂了才去认为,这个情况下她还会呆在房间里。
去了曲欣的家里发现灯还亮着,稍稍放宽了心。
进去是不可能的,他在楼下抽了两根烟后离开。
陶夭低眸注视了一会,直至车的离开,才收回目光。
曲欣酒醒了一大半,“你打算一宿都坐那里?”
陶夭笑,慢悠悠从藤椅上起身,盘腿一块儿坐床上,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半点睡意都没有。
曲欣抱着抱枕躺下去,“我说什么来着,阮静着狗.日的就是个心机女表。”
“然后呢?”
“夭夭。”曲欣咕噜爬坐起来,伸开五指在陶夭眼前晃了晃,“你没病吧?”
“为什么要病?”
曲欣彻底无语了。
算了,反正她困得不行,扯来被子就睡觉。
陶夭托起下巴沉吟了一会,摇头,这样的夜晚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的。
她重新订了机票,早上九点。
还有六个小时出发, 她也不打算睡了。
不知怎么熬过的时间,早上六点起,黑眼圈沉重得不行,这段时间黑眼圈都挺重的。
化妆,吃饭,然后打车去机场。
出发前曲欣还跟头猪似的在床上睡。
八点半到的机场,人不多,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安检,没有行李,自然方便很多。
悄无声息的,男人的皮鞋落在眼帘。
陶夭抬起瞳眸,下巴已经被一只手抬起,对上男人沉重的视线,低低的嗓音传入耳边:“去哪儿?”
她有刹那的错觉,如果这次能顺利登机的话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留在这里多糟心啊。
时千一双笔直的长腿站直身子,幽深蘸墨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波澜不惊地把话重复:“我问你去哪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订票的信息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
有权有势了不起吗。
陶夭无声无息地在心里骂了句,然后扭过脸躲开他手的禁锢,“你知道的,去美国啊。”
故作轻松的口吻,并没有让男人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
这个男人的气场向来强大,此刻更是震摄人心,浑身散着浓浓不断的戾气,听到她那句话后几乎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美国?”
顿了顿,淡笑,“我不是不准你去的吗?”
陶夭侧首避开他的视线也不看他,焦距不知落在何处,“机场是你开的还是怎么?”
“就是我投资的。”
“……”
陶夭抿唇,竭力让自己不要受他语气的干扰,“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你以为我会信?”
“不然呢,我在云城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我就这样不管不问?”
她不想和他争吵更不想在这里争吵,但实在忍不住了。
虽然她的确产生过一去不回的念头。
时千没有吭声,一言不发单手插兜站在她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内心更多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