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一样,三妹对你很重要,曲欣于我也一样,还是说……你舍不得阮静死?”
“我舍不得你毁掉。”
“如果我偏要呢。”
他沉默着。
半晌,陶夭的笑声先打破沉静,“我开玩笑的,你倒当了真。”
他面色不变,并不以为她刚才是在开玩笑,“是玩笑么。”
“是不是玩笑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不希望我去杀人,那我们离婚吧。”
他笑,重点不是前面,而是后面。
“你说你相信我,但又认为我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推了飞羽。咱们换位思考,我也相信你,但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接连三次失误是不是为了阮静而惩罚曲欣。”
陶夭像是以前上学时做政治试卷,全面分析问题的所在之处。
时千手臂将她环住,搂在怀里,低头落下一个轻又沉重的吻,“你知道的,我不想离。”
“你也知道的,我想离。”
他低眸注视着她的眼睛。
都说女人提分手多半是假的,她之前几回真真假假分不清楚,但这回,是真的。
不是对他没有感情,而是坚定执意要离婚。
“你不离的话,咱们要法院见的,到时候一堆程序迟早要走的,拖着也累人,很浪费时间。”
顿了顿,她平静道,“我净身出户,不需要你任何东西,我爸留下的东西,足够了。”
“不够,你会缺的。”
“缺什么?”
“我。”
他吻上她的唇瓣,大手覆在她后背的蝴蝶骨处,紧紧地往前倾靠在自己怀里,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骨血中,再也不分离。
陶夭挣脱着从他怀里出来。
平静,寡淡,也许还有些怨艾的小脸,“准备去民政局吧。”
…
陶夭在路上想过很多次,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说分手呢,之前提过离婚,然而拖着拖着就这样拖下来了。
这一回不经意地回顾发现婚姻支离破碎得无法修补。
天还是凉,手也冻得冰冷,她穿衣服还是不多。
站在民政局门口,时千停下脚步,挺拔颀长的身躯玉立,侧身平静地望着她,“确定想好了吗?”
“确定。”
“你这次坚决要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以后,我不会轻而易举放手,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会重新把你追回来。”
陶夭淡淡地噢了声,笑,大概觉得不可能。
时千握紧她的手,“以后穿多点,嗯?”
“你也是。”
来民政局的人很多,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到了办手续的时候,两人的手一直牵着,以至于工作人员很诧异:“结婚在那边……”
时千耐心道:“我们是办离婚。”
说这话的时候手不自觉更加握紧了些,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以往来离婚的不是冷着脸就是吵架,在这里打架的也不少,从来没见过他们离婚还能这样平心静气地和谐。
手续不难,协议书的内容基本没有多少。
等照片的时候,陶夭把包递给时千,“我去下洗手间。”
冲完厕所洗手时,发现身后多站了个人,包被放在盥洗台上,陶夭愣了愣,看着镜子喃喃:“你来干什么?”
时千没有说话。朝她走过去,胳膊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沿上,眉眼专注神情。
“夭夭……”
嗓音黯哑得不行,掺杂男性荷尔蒙的气息环绕在陶夭的耳侧,她很清楚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意识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离婚的话,以后是不是不能碰你了?也不能亲,不能摸,那多难受啊。”
他的薄唇轻柔地啄在她的脸上,慢慢的吻遍每个角落,最后停靠在耳垂附近,呼出的热气喷薄,低低沉沉的嗓音带着蛊惑,“怎么办?嗯?”
她身体不知是僵硬还是软了,像只乖巧的猫靠在他的怀里,手指紧抓着男人的衣角,“时千……”
“说你爱我,嗯?”
她抿着唇不肯说,下一秒唇瓣被男人撬开,舌齿交织在一块儿,他毫无保留地探入亲吻,大手抚着柔软温热的脖子。
“这里是……洗手间……”
“我知道……我们第一次不就是在这个地方吗?”
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喝了酒中了药,意识涣散得只剩下半身思考问题。
陶夭被迫坐在盥洗台上,如同冲浪似的一波又一波,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碰翻了旁边的包,咣当一声落下,她惊呼,可唇瓣很快被男人封之。
末了整理好衣衫出来, 脸色红润得厉害,服务处的照片早已准备后,她取的时候低着头,生怕被别人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