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深呼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回来的,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夭夭……”
“嗯?”
“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陶夭只觉眼睛酸涩,抱了抱她,低低出声:“傻丫头。”
离开警局,去医院的路上,陶夭已经冷静很多。
宁助理这时打电话过来,问她出了什么事。
“朋友发生点意外,可能用得着律师。”
“关于哪方面?”
“刑事。”
宁助理沉吟一会,“好的,我替你安排,保证在律师界名气数一数二。”
“麻烦了。”
挂断电话,陶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来到医院,问了护士一些情况,才知道阮静还在进行手术。
“那边的手术室,家属正在等候呢。”
护士给指了个方向,陶夭道谢后过去。
看到薄成倒不意外,只是时千和飞羽也在这里,这倒很是讽刺“家属”这个词。
陶夭还没过去,飞羽迈开小短腿冲了过来,用力过猛,不小心磕碰着呢,身子往前倾去,陶夭忙过去扶他,脸上却被小爪子挠了下。
火辣辣地疼痛,她忙躲开,飞羽像个牛皮糖似的扒住她的双腿,大眼红红的,小嘴一撇,“坏女人,要害我妈妈!”
陶夭没敢动,眼前的光亮忽然被男人的身影挡住了,时千过来试图牵走儿子。
飞羽顽固执拗得很,抓住陶夭的手,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细白的牙齿和骨骼咯吱碰响。
陶夭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松开后,手上的血沿下,浸在指甲上,像是涂了豆蔻。
“时飞羽!”时千低吼一声,把飞羽拽了过去,丢给薄成,“帮我看着。”
飞羽不知怎么,特别怕薄成,眼下他被薄成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的固定,不敢随便乱动。
时千喊来护士给陶夭包扎下。
“不用了,小伤。”
护士已经过来了,端着一盘子的纱布和消毒水。
陶夭顺势扯来一块,擦了擦血迹,然后折叠成条状裹在手指上,一脸平静。
“你慢点!”时千忍不住说。
她已经裹好了,面不改色,直奔主题,“阮静怎么样?”
“副院长和专家都在里面了,鬼知道什么情况。”
“伤情呢?”
“你问他。”时千淡淡道,“刚才出来一个护士说了情况,我给忘了。”
他记忆力很好,一般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忘记,除非没认真听。
薄成见陶夭投来询问的眸光,面无表情,“她有心脏病,受到不小的惊吓才在里面躺着,至于能不能坐起来还是一直躺着,鬼知道。”
两人都是说了鬼知道。
陶夭翻了个白眼,就没有一个人说点具体的吗。
飞羽一边由薄成牵着不敢动弹,一边幽幽怨怨地瞪着陶夭,“你们都是坏女人,想害我妈妈……”
薄成轻飘飘嗓音落下,“你说谁坏女人?”
“害我妈妈的是坏女人!”
“再说一遍。”
“我……”
飞羽不敢再说下去。
薄成不急不缓地松开他的手,然后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翘起二郎腿,“小小年纪就瞎了眼,那是你妈吗?”
飞羽恼,又不敢噎过去,小嘴一撇,跑到时千面前。
时千没说话,抬头看了眼陶夭,直接牵起她的手转身往走廊深处走去。
走廊两侧的门紧关,旁边也没有站人,所以陶夭几乎是费劲全身力气挣扎,恨不得手脚并用,“你放开我!”
时千松开她的手,同时又握住她的腰身,将她抵在窗户口。
她沉着眸色一瞬不瞬地盯他看,“有事要说?”
“你躲我?”
“躲你的话我用得着来医院?”
“那是因为你没想到我也在医院!”他提高了音量。
陶夭怔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在医院你还有理了,对,我是在躲你,也的确没想到你在医院。”
“飞羽缠着我来的。”
“但你还是来了。”
时千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骨节处泛着冷冷的寒意,深呼吸,吐出几个字:“为什么躲我?”
“还需要理由吗?”
“需要。”
“那好,我把话说明白了。”她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睛陈述,“你给我发短信说什么?说你要处理好这件事,然后呢,结果我也看到了,处理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