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送的人都说挺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外面定吧,正好你也忙完了。”陶夭又兴致勃勃地提议。
时千看了眼她,只说好字。
曲欣摸出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猫腻,这不是赤果果地在客人面前给她难堪吗。
于是曲大小姐也去凑热闹,非要去看腕表的款式,“给我看看。”
阮静坐在沙发上犹如针扎,面色苍白得不行,倏地站起来。
同时,咣当一声。
这次不是杯子,而是腕表。
曲欣懵然呆愣地望着地上的腕表,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我……”
阮静抢先一步把腕表捡了起来,面容僵硬,冷冷地扫遍他们几个人,“就算是要针对我,也没必要直接把东西扔在地上吧。”
顿了顿,又看向时千,“我只是感谢你之前救过我一次,但不代表我软弱让你们好欺负,薄先生的病,恕我不能再继续奉陪下去。”
说罢便要走。
曲欣再次陷入茫然,薄成的病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陶夭在门口拦住她,低头扫了眼表面稍有破损的腕表,淡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曲欣刚才是不小心摔在地上,你也是在场人。”
阮静侧目瞥了她一眼,“在场人又如何,表已经坏了,难道我要拿这个已经坏了的表向你们道谢?”
陶夭没说话。
曲欣已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慢吞吞过来,眼睛也不看阮静,“是我的错,你凶夭夭干吗,再说这表也没破啊。”
“曲大小姐,我知道你含着金钥匙长大,但能不能想想别人的感受?我就因为长了一张脸就被牵扯进来,去个医院还要冒着被杀的风险。”
曲欣皱眉,“谁要杀你?”
“她说的是上回的事。”陶夭打断,“阮小姐,你不用觉得委屈,根源在于谁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替人拿钱办事,就不要有那么多怨言。”
说到坎子里,阮静握紧拳头,不再吭声。
曲欣只觉莫名其妙,嘀咕了几句,“什么大不了的事吗,一个腕表而已,大不了我给你。”
陶夭用眼神制止曲欣再说下去。
曲欣理亏,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巴。
唔,她怎么总是把事情搞糟……
佣人这时过来,提醒现在到了饭点,该吃饭了。
这里用餐比较规律,厨房做饭也方便很多,除了偶尔会有意外,延长饭点的话时千也会通知一声。
今天没有通知,现在已经超过平常饭点十分钟了。
飞羽这时从楼上下来,嚷嚷道:“怎么还没人叫开饭,我饿死了。”
客人还在门口站着,小孩已经闹着吃饭。
陶夭牵强地一笑,“阮小姐,你想走的话,我让司机送你,这里打车不方便。”
阮静和不远处的飞羽对视了一眼。
飞羽这时已经颠颠地跑过来,看到她,原本抱怨的小脸像是看到什么惊奇的东西。
他走到阮静跟前,抬起大眼睛,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眉头皱紧在一块。
“你是……”
他小声地问,完全没有任何的傲娇公子病,眼睛里充满好奇和期待。
阮静有几分意外。
没人提醒他,该叫阮静什么,他自个儿已经过去抱了抱阮静,但个子太矮只能抱住大腿,小嘴巴喃喃,不知说些什么。
时千对老佣人吩咐道:“把飞羽先带去吃饭。”
飞羽却拼命地摇头,抱住阮静不松手,巴巴着小眼神看着时千,“爸爸,这是谁?”
“一位阿姨而已。”
时千微微皱了下眉头,走过去想把像块牛皮糖的飞羽从阮静身上脱离,飞羽却拽得很死,“老爸……我……”
时千不动了,“你什么?”
飞羽抬头望了望这位阿姨,又看了下陶夭她们,最后把话咽了下去,“我们去餐厅吃饭吧,这位阿姨,一起吧?”
从未看到这小子对谁的态度这么好,时千纳闷地蹙紧眉关,牵起儿子的手。
小孩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陶夭只能简单邀请道:“要不留下来吃顿饭?”
以为阮静会拒绝,没想到爽快答应了。
他们往餐厅走去,曲欣特意把陶夭拉过来,两人落后,在她的耳边低声道:“飞羽为什么对阮静那么热情?”
“不知道。”
“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陶夭笑,“你不会是想和我说,阮静就是飞羽的生母吧?”
“难道不是?”
“代孕的某项规定里就是,生下孩子后永远不准碰面,不然后果自负。”
曲欣噢了声,“那飞羽为嘛……”
“可能阮静比较招他喜欢吧,小孩子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的。”
尽管陶夭这样解释,曲欣仍然抱有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