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看到她,像一只受惊似的小兔子,仓促地站起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被薄成拦在后面的曲欣炸了,立马冲上来,“真是哗了天下的狗,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周身自带小三光环吗?”
阮静轻蹙了下眉头,“曲小姐,我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活着。”
“……”阮静并不恼,“很抱歉,在这里也能碰到你,我现在马上就走。”
经过陶夭旁边的时候,她顿了顿,不过仍然什么都没说。
在场的最淡定的莫过于陶夭。
殊不知她表面上镇定从容,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掀起眼皮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有点饿,先去吃饭吧。”
刚才就应该听薄成的话去吃饭,也不会给自己找不舒服。
曲欣看了眼她,犹豫着说好。
“等等……”
时千这时喊了句。
陶夭和曲欣肩并肩要走出去。
陶夭的腕在门口时被薄成拦住,男人此刻面无表情的俊脸微微低下,唇际勾着一抹淡嘲的笑。
仿佛就是在说,我刚刚喊你出去了,你偏要进去。
“他现在需要人陪着。”说出口的只有一句寒凉没有任何温度的几个字。
陶夭回头看了眼,慢条斯理地问:“老公,我现在肚子饿了,你的朋友不给我出去吃饭。”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可谁都知道那不是撒娇甚至蕴含被封藏很好的漠然,转化为几个字被薄唇吐出。
时千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偏过头盯着她温温静静的小脸,两人明明对视,焦距却一点都对不上。
“放她走。”时千说,“有事的话我会喊护士。”
曲欣这时冷嘲热讽插了一句:“是啊,有事的话还可以喊阮静呢,人家可是心甘情愿守在这里。”
“你少说几句。”薄成觑着她,大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我们先去吃饭。”
他说的我们指的自然是曲欣和他。
话音落下薄成便关上了门,把陶夭堵在了房间里。
眼前是一道颜色统一的门,单调乏味,陶夭愣是盯着看很久,窗口传来小鸟的叫声,她才稍稍偏过头。
“你饿的话就先出去吃吧。”
时千低低地开口。
陶夭走到他的床边,掀起被子看到他腹部包裹的纱布,低眸注视了会,“怎么弄的?”
时千别过脸,轻描淡写,“路边有个疯子,路过的时候捅了我一下。”
“伤得重吗?”
时千一边做转身动作一边说:“不重,刀子捅得不深,你看我现在还能……唔。”
话音未落他闷哼了一声,突然像个乖巧的孩子,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
陶夭知道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干脆坐下来,掏出手机来玩。
“夭夭……”
时千空虚寂寞冷地喊了声。
仍然没有人搭理她。
这时护士送饭过来,四菜一汤,比起病房其他伙食这个算是不错的了。
“夭夭,你饿的话就吃点。”
“夭夭?”
陶夭看着已经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漠然抬头,并没有理他,“阮静怎么会在这里?”
“她啊,薄成不是也在这里?”
这个回答自然而然让人理解为,薄成在这里,所以阮静也在这里。
陶夭知道他现在在玩文字游戏,扯唇嘲笑了下,“我先去吃饭了,你有事的话按铃。”
说罢,把手机放包里,直接出了门。
十分钟后曲欣和薄成回来,看到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饭菜。
薄成问:“她人呢?”
“吃饭去了。”
“那你不吃饭?”
“没人喂。”
“……”
薄成皮笑肉不笑,“那我喊护士来喂?”
时千闭着眼睛半靠在枕头上养神,“嗯,喊她过来顺便把东西收拾掉。”
曲欣漠漠地抬眸,看了下手表,“我有事先走了。”
剩下两个大男人呆在病房里。
薄成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拨了拨菜,“看着还不错,你是没有食欲呢,还是等她过来喂你?”
“她过来我就有食欲了。”
“你觉得她会过来吗?”
时千缓缓睁开眼睛,“不会。”
“那你他妈就给我吃饭,明知道她不会过来还耍什么祖宗脾气。”
时千轻描淡写,“我是因为谁伤成这样的?”
“……好,我喂你。”
“……我不吃。”
“不吃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