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布加迪忽然停在他们的眼前,车窗摇下,露出时千温淡的俊脸,他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干站在这里做什么?”
江心和看了下陶夭,看吧,他又拆穿了她的一次谎言,她根本就不是在等人。
陶夭并没有什么异样,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没做什么,你下班了?”
“嗯,顺势载你一程?”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时千目光瞄向别处,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辆熟悉的车。
雨倾盆而下,哗哗作响,光是车窗摇下的几分钟时间,座位上已经落了不少雨水。
时千看了眼陶夭,下了车,伸出一只手,“车钥匙给我。”
陶夭,“干吗?”
“给我。”
她面对男人的霸道,下意识地掏出搁在包里的钥匙,却没有递过去,只是问:“你要我的钥匙干什么?”
时千接过她的钥匙,顺势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她手里,轻描淡写,“我帮你把车开来,你可以开我的车,也可以等一会继续开你自己的车。”
然后瞄了眼江心和手里的伞,笑了笑,二话不说地冲进雨中,离开他们的视线。
雨的确大,男人在雨中行走的步伐却极其地稳健,很快走到SUV旁,利落地开了车门,把车开过来。
江心和在那么一刹间忽然明白,论撩妹,他是比不过这个男人的。
陶夭已然坐上布加迪,两个人都开着对方的车。
她透过车窗,和江心和礼貌地道别。
“陶夭……”
江心和最后的话被雨水淹没。
陶夭不是头一回开跑车,对他的车倒是很少摸,一时半会车速很慢,而她的SUV则在前方不急不缓地带路。
直到发现SUV的方向是……租的公寓,她才发觉自己的愚蠢,为什么要开他的车。
迅速拨电话过去,却没有接听。
陶夭只能开着跑车,跟上他,两人不一会儿到了公寓的门口。
时千先下了车,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扔到她手中,淡淡地道:“把钥匙给我,你先上楼,我去车库停车。”
不等她拒绝,只穿了一件毛衫的男人已然钻进了车厢。
陶夭攥紧他外套,只得披上,冲进了单元门里。
上了楼,把空调开着,然后去厨房煮姜枣茶。
很快,门铃响了。
时千的头发湿漉漉的,正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毛衫湿了一大片,人进来时,在踏布上留下一片水渍。
陶夭忙找来大毛毯披在他的身上,手忙脚乱地找来棉拖,嘴里说着不符事宜的话,“外面的雨……下的真大。”
时千低笑了声,又很嫌弃她披在自己身上粉红色的毛毯。
陶夭看出他的眼神,没好气:“将就着用吧,也可以先去卫浴冲一澡。”
“不想洗。”
她耸了耸肩,不想洗就不想洗,难不成她还要帮他不成。
“有裤子吗?”时千问。
她哑然,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没有……你房间里的东西我要打包送回去了。”
时千皱了下眉,“我怎么不知道?”
“打包好了,还没送。”
“先拿给我。”
“在……仓库。”
“……”时千沉默了下,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夭夭,你这样很不厚道。”
“这所公寓我不打算住了,能收拾的都收拾完毕,哪里不厚道了?”
“我很怀疑,你是把我的衣服当做收藏品藏起来了。”
“……”
她恼他一眼。
时千不急不缓地脱下毛衫脱下西裤,只留了一条遮身,见陶夭的目光躲闪地看来,他忽然心生恶趣,继续脱。
“哎哎……”陶夭忙阻止,“你干嘛?”
“你没发现我的裤子被雨淋湿了吗?”
“那至少也留一条。”
“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陶夭索性别过目光去,妈的不管了,又不是她的衣服。
时先生很不要脸地把自己呈现最原始的样子,裹了条粉红毯子,赤着脚在客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然后状似漫不经心地走到她的房间。
小女人的房间,整洁干净,唯一不同的是陶夭不大喜欢娃娃。
他站在衣柜门的镜子前,越看里面的自己越好笑,还是应该穿件衣服。
“时千!”
客厅里传来陶夭的喊声。
紧接着略微仓促的脚步传来,门吱呀一声开了,陶夭微微皱眉看着傻乎乎照镜子的男人,“你干吗?”
“我觉得毛毯有点丑。”他正儿八经地道。
陶夭过去,把他推出了房门,“我把我的衣服找给你。”
“我不要穿胸衣。”
“……你要穿我也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