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国进修。”陶夭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花生酱,一边说,“之前史密斯来找我和我谈过这事,他是希望我出国的。”
“史密斯……是不是……”曲欣话没说完。
“嗯,他是想找我妈复合。”
“时千之前向我打听过,史密斯是谁,他好像挺吃味的。”曲欣耸了耸肩,“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就知道瞎想。”
陶夭说完这句,放下勺子,咬了口吐司,只觉干涩得很,忙喝了口牛奶咽下。
用完早饭,一时半会也不知做什么。
曲欣因为要出门和薄成办手续,丢下陶夭一个人倒也无趣,索性一块儿带着。
两人约在民政局,十点见面,然而等了很久也不见薄成来。
曲欣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薄成,你说你做老公失职,做个前夫也他妈磨蹭得跟个娘们似的,有种现在就过来。”
“呵,别找什么阮静在病房需要人照顾为由,你现在和我离了,整天整夜呆在她身体里我也没异议。”
“不来?不来我就砸了阮静的病房,你没有种我还有种呢!”
陶夭在旁边无奈地勾唇,这事曲欣还真做得出来,找几个人砸医院也正常。
不知是听了这句话还是薄成实在受不了曲欣一个劲儿骂他龟孙子,不到二十分钟开车过来了。
他风尘仆仆的,身上还带着消毒水味,本来就不喜欢这味的曲欣更是嫌恶地捂着鼻子。
薄成看了眼火冒三丈的女人,又瞥着陶夭,“你和时千怎么了?”
陶夭站在阶梯上,手抄在衣袋里,淡淡地回:“不怎么,和离吧。”
“喜欢跟风?”
“跟你们的风倒不至于,毕竟有股出轨的酸臭味。”
“……”
薄成习惯曲欣的大嚷大骂,自然也习惯她的冷嘲暗讽,一副不愿与小女人斤斤计较的样子。
曲欣抬手摸了摸头发,“走吧,面瘫脸,出了这个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替身妻子好上了。”
薄成面无表情地看她,“出了这门我再上你就是犯罪了。”
“哦,你也知道啊。”她浅笑兮兮。
“犯罪也有郁少顶着,进去个把月出来再上你,也图个乐趣。”
“那随便你吧,监狱那东西不是那么好蹲的,也没有好兄弟把关,万一哪天我让人把你的根断了,你连再进监狱的机会都没有。”
曲欣浅浅地呼吸,丝毫不畏惧地抬头看他,眼眸里尽是咄咄逼人。
女人狠起来,不会比男人弱多少。
良久,薄成吐出一句话,“我不想离婚。”
曲欣已然背对着他向里面走去,晃了晃手中的结婚证,“不离就别想安分度日,只要阮静活一天,我就骚扰她十天。”
他拉住她的胳膊,却被条件反射地甩开,索性把入口堵住。
曲欣望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胳膊,嗤笑了声,“薄行长,你这是什么卵意思啊,吃着锅里惦记碗里的?”
“我们不闹了,好好过。”
“行啊,不闹了,你发誓再也不去找阮静,咱就好好过。”
薄成没说话。
曲欣环手抱胸,唇畔划开无声的笑意,“前男友渣绝顶,前老公贱到底,我怎么都摊了个极品呢。”
“嗯,以后摊不上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曲欣,你喜欢我,离不开我的。”
曲欣稍稍有些动容,眉目顿住。
半晌, 她别过目光,“是啊,我喜欢你,那你喜欢我吗,还是说,你喜欢我,却忘不掉三妹?”
薄成深呼吸了一口气,“是。”
“可那终究是个死人,你忘不掉我可以理解,现在带了个替身是什么鬼?薄成,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再见她,我们就不离婚。”
良久没听到男人的回话,曲欣忍不住问:“你说啊。”
“你要听假话的话我可以立马就回应你。”薄成微微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需要掂量,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不用掂量了。”
曲欣头也不回地往厅里走,只留下一个背影。
始终站在身边当看客的陶夭低低地叹了口气,“薄成,你要是个男人现在就把婚离掉,曲欣还年轻,不怕以后找不到好的,你这样拖着,对两个女人都是伤害。”
难道她对他说话还稍稍地认真。
薄成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踏进了门。
很快,红本子变成了绿本子,曲欣进去前一脸痛苦,出来后已然平静下来。
薄成因为还要去医院,匆匆地走了。
曲欣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扯了扯唇,淡笑,“其实我挺倒霉的。”
陶夭摊手,“还好,比起那些未成年就怀孕打胎被男友唾弃的女孩好很多。”
“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离个婚都他妈被插队,真是倒霉透顶。”
“……”
婚离掉了一身轻,仿佛什么负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