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成把她捞入怀里,淡淡道:“你这智商看不出来也正常,待会就知道了。”
随着房门的关紧,偌大的别墅陷入了沉默。
时千站在离陶夭近三米的落地窗口处,指甲夹着一根刚燃着的香烟,淡蓝色的烟雾从薄唇缓缓吐出。
尼古丁渐渐平复了心境,男人的嗓音哑得不像话,“到底为什么?”
陶夭仍然保持刚被放上床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眸光不知道落在何处,“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为什么打掉孩子?”
“孕检的结果很不尽人意,没有留的必要。”
他抖了抖烟灰,“不是说我陪你去孕检的吗?”
“偶尔兴起。”
“也偶尔兴起把孩子打掉?”
陶夭面无表情,“你要是这样认为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现在,我想睡觉,你可以去外面抽烟。”
他很少让她吸入二手烟,刚才点上一根也是因为和她有一段距离。
时千掐灭了烟,不让她以这个为借口赶自己出去,淡笑,“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相好?还是之前说的邻家哥哥?势力看来不小,不然怎么可能在这里让你顺理成章地流产。”
她眸色极淡地看了眼。
“是邻家哥哥的话,这个岁数有点大,完全可以当叔了,我怎么不晓得你也喜欢大叔恋?”
半根香烟带来的结果便是让时千恢复了常态,也让他不受控制几近疯狂地句句戳人心。
陶夭现在没有心情听他说这些,翻了个身,拉了条毯子盖在身上,所幸不理。
她一向崇尚沉默是金。
只不过现在沉默的态度让时千认为她是默认,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和张狂正在显山显水地袒露,他快步过去,身上仍带了些烟味,一字一句地问:“你现在连解释都不给我吗?”
她漠然看他,“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你说的,我没兴趣探讨。”
男人几近咆哮怒吼,“他到底是谁!”
“他是谁和你有关系吗?”陶夭坐起身,不疾不徐地口吻,盯着他望,“时千你现在来质问我不觉得很可笑吗,收起你不知从哪来的占有霸道,我不是纯情小女生一点也不喜欢。”
时千没说话。
“是我错了,不该认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也有一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会向我低头认错,那态度简直比基督教还要虔诚令人叹服。”
她笑了,笑得越来越厉害,眼泪都落了下来。
他的心一下子慌了,很快联想到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来她之前的确回来过一次,而且听到他们的谈话。
谈话很平常,和薄成半开玩笑地说那话,谁也不会追究里面的真假成分。
但她无意中被听到,被知道,那意义不一样。
“夭夭……那不是真的,我……我……”
他无话可说,无从解释,看着她流了几滴眼泪,想伸手去擦,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了。
陶夭唇际笑容的弧度仍然没有淡去, 却多了讽刺的涵义,“你说的话我都相信,无条件。”
时千咬了咬牙,“是,你听到的是真的,我的内心想法的确有不屈服的成分在里面,戒指那件事,我就是觉得我没错。”
顿了顿,嗓音哑了几分,“可是我自认为没错,还向你认错,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你哄人的本领很高?”
“说明我爱你啊!”他又哑又低地徐徐陈述,“我爱你啊,可是你一点也不信,夭夭,你不信。”
陶夭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看吧,又是道德绑架,因为爱情所以做了什么什么事,就值得原谅了吗。
再善意的谎言也是欺骗啊。
房间里流淌着淡淡的烟味和静谧的空气,过了良久,陶夭一字一句,敲击着各自的心,“时千,我们离婚吧。”
时千瞳眸重重地被撞击了下似的。
又过了良久,他微微俯下身,膝盖半跪在地毯上,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扣着下巴,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人交接了很久,本来浑身无力的陶夭不受控制,身体渐渐横在了床上,头发披散,脸被他抱住,两人呈现反向接吻。
男人的情绪愈来愈浓烈,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中。
末了松开唇瓣,却不放人,时千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抚摸她的脸颊,“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反向对视,陶夭眼睛有些花,盯着天花板,“孩子已经没了。”
“和孩子无关,我只想要你。”
“只要我一句话,史密斯会帮我的,法律上很公正。”
史密斯,那个男人叫做史密斯。
时千眉眼中充斥着良久未有的冷情和阴狠,表面上却温柔地拨弄她的头发,“那又怎样,我不会同意的。”
“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解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