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捡起所有的东西,身上只随便披了件衬衫,赤着脚往沙发那边走去。
他拿着验孕棒包装盒,面色凝重复杂,所有的情绪都结成一块。
不知不觉他就这样站了约一个多小时。
陶夭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愣了几秒,视线直接躲开。
“我和你有话说。”他先开了腔。
“我和你没话说。”
她索性站起来要躲开。
时千握紧拳头,没有再去拦堵她,继续维持之前的姿势站着。
陶夭洗漱完后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包不见了。
她重新出现在男人的视线中,目光刚瞄在那个包装盒上,秀眉一蹙。
这回没有躲掉的机会。
时千把她抵在墙和手臂之间,隔夜的酒气味喷薄而来,模糊低哑的嗓音萦绕在耳畔,“几道杠?”
她别过脸,“一条。”
一条是没有怀孕。
“怀孕和说谎是瞒不住的。”
她猛然抬头,“既然你知道说谎是瞒不住的,为什么还要那样做?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后果,没顾虑我的感受?”
时千放下一条手臂环住她的腰身,两个人几乎没有距离感,呼吸贴切,嗓音黯哑:“抱歉。”
顿了顿,摁了摁自己沉重的眉心,脑袋昏沉得不行。
陶夭看都不看他,一字一顿,“别说那两个廉价的字眼。”
她不稀罕。
“你想怎样?”他扯开唇角,淡淡无奈地出声,“我会尽量补偿你,虽然……你并不需要。”
“先放开我,冷静一段时间再说。”
僵持三秒,男人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陶夭换上衣服后,头也不回地出门。
时千望着她的背影,把几句关切的话咽下。
…
所谓的冷静一段时间,不过是一个电话。
周一的上午,陶夭坐在办公室,发现手头上的事基本处理完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拨打了那个男人的电话,“我们离婚吧。”
那边停顿几秒,大脑迟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你在和我闹情绪?”男人低声问。
“我还以为你挺了解我的。”
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把分手和离婚挂在嘴角的女人。
那边沉静很长时间,就在陶夭以为他要找各种理由拒绝的时候,忽然挂了。
盲音传来,她唇角微张,一时不知所措,倒是意外他这么爽快同意。
不过也好。
中午的时候,曲欣在下班前几分钟找陶夭吃饭。
陶夭拿着笔写东西,一边听曲欣念叨:“我发现现在离婚率好高啊,前段时间又曝出某个明星出轨,老婆闹离婚的事。”
“噢……”
“我现在是个女权主义,对于男人这东西,可有可无,反正图个自在。”
陶夭也看出来了,曲欣谈过一次刻骨铭心的,也喜欢过一些人,现在就像是……不婚主义。
“对了,上次你和你家时先生可真厉害,在洗手间也能擦枪走火,要不要这么急?”曲欣逗笑道。
“嗯……以后不会了,我准备离婚。”
“我就说嘛,现在离婚率……什么!你要离婚了?”
曲欣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毕竟时先生在她眼里还是挺好的,两人挺配的。
“是我不好,当时为了躲相亲和他匆忙扯证,也没有考虑太多……”陶夭这样解释。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曲欣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她们一抬头,入目的便是站在门口身姿轻绰的男人。
时千的视线直接落在陶夭的身上。
似乎有所察觉,陶夭把手里的笔一扔,拉着曲欣往门口走,“吃饭去……”
时千堵在门口,放曲欣出去,陶夭着实被拦在房间里。
“有事吗?”陶夭平静地问。
“你想好了,和我离婚?”他眯眸淡问。
陶夭歪着头,似笑非笑,“你是在威胁我?”
“你肚子里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