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戒指有那么重要吗?”
她一时语塞。
半晌,她才问,“你都知道什么?”
“抱歉,看了你的手机,大哥给你发了条短信,然后你就过去了。”
“我……我没想到他故意当着我的面把戒指扔向水里。”
“后来呢,大哥不会游泳,他怎么下去的?”
“我不知道,他让我上来,我没上,他就下去了。”陶夭淡淡陈述,“我以为他至少识水性,没想到他不但没帮我,还拖累我。”
是她在找戒指的同时,还要把时晏救上来。
毕竟不能让一个人眼睁睁地在她面前淹死,尽管这个人很可恨。
“大哥呛的水比较多,还没醒来,你暂时先留在这里吧,有什么话在我面前说清楚。”
顿了顿,时千漠漠地补充,“我不希望你们两个瞒着我说事情。”
陶夭怔了怔,点头答应。
一直等到时晏醒来,他们没有再说话。
他们过去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了白年堇。
她不知怎么有这个闲工夫来看望病人。
“好巧,一个方向。”白年堇莞尔一笑,先开了口,“那一起吧?”
时千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拉着陶夭进去,又用脚顺便把门带上。
硬生生和白年堇隔绝了一道门。
他领着陶夭走到病床边,静静地道:“你们两个还有话说吗?”
陶夭想挣脱自己的手,但越挣扎男人的力道越重,她低头皱眉看着,忍不住道:“你能不能松手?”
时千勾了勾唇,松开了口,转身往椅子上一坐,点上一根烟,兀自抽着。
陶夭瞥了床上的男人一眼,只问了一句,“戒指真的被你扔下去了?”
时晏一开始没回答,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
他抬头,认真仔细地看着她温静的小脸,有史以来第一次露出歉意的神色,“是,扔了。”
陶夭抬起手,想挥过去。
终究,还是忍住了。
闭了闭眼,转过身,再也不想看到他。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后悔救他。
“你是不是特恨我?”时晏声音低哑,神色难堪别扭,“我承认,你之前的态度让我产生报复的心理。”
他完全可以把戒指转卖或者藏起来,但偏偏要把她叫过去,当着面扔下水。
陶夭眼神从他身上掠过,嗓音低凉彻骨,没有丝毫的温度,“不恨,只是不原谅。”
说完这句话,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要出去,刚拧开门,就和白年堇撞在一块。
不排除白年堇偷听的可能。
陶夭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白年堇看似无辜,实际上是罪魁祸首。
如果别人不出手,陶夭也不会主动招惹,但这样耍心机地报复她,还真的把她当做病猫。
时千单手抄兜,另一只手弹了弹烟灰,默默地跟上去。
“他怎么样?”白年堇问。
“自己进去看。”
陶夭侧开身子,擦肩而过。
时千自始至终紧紧跟在她后面,一句话也没说,直到上了电梯,他眼睛不自觉飘飘忽忽,“我已经让人去江里捞了。”
陶夭望着下降的数字,和他的视线有短暂的停留,“没用的,已经被冲走了。”
“那枚戒指……你真的那么在乎吗?”
时千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别人送的东西不应该随便卖掉。”她眸子里有黯淡的细流淌过,“但是没办法,造物弄人。”
开车上路的时候,时千握着方向盘的手僵硬着,视线定在前方。
他偏过头看看左边,不一会儿又看看右边。
浑身不自在,仿佛所有的心思都被发现。
“如果有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怪我吗?”他半开玩笑地问。
陶夭眯着眼睛养神,心不在焉,“那得看看你犯了什么事。”
“是你不能容忍的。”
“不能容忍……出轨吗,那我没必要怪你,直接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她也半开玩笑,似笑着偏过头来盯着他看,手托下巴,淡笑,“怎么,真出轨了?”
“瞎说什么呢。”他皱眉,颇具几分认真的意味,“我看着很像出轨的人吗?”
“不是很像。”
“这还差不多。”
“是非常像。”
“……”他眉目不动,“找不自在了是不是,昨晚没疼够你?”
陶夭白了他一眼,歪过头,继续阖眸养神。
看似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白年堇和时晏。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白年堇,如果不是她告诉时晏戒指的事,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陶夭嘴角不自觉勾起冷漠的弧度,这个女人真是一步一步地在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