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母在云城只住了三天便要回去,理由是时飞羽一天五个电话呼唤说思念奶奶。
这小子年龄不大但心思不少,一天到晚闯祸,恨不得没人管教,时母离开才顺他的意。
时千和陶夭送人到机场,一路上他劝道:“妈,你再多住几天吧。”
时母不答应,“飞羽叫我回去呢。”
“那小子的心思你还能不懂?”
“小孩子能有什么心思?”
时千抿唇,懒得多说了,他还能不了解时飞羽?本来让他们祖孙一块儿来,但飞羽直接拒绝,理由更扯淡——要学习。
学他个球,他就是不想见后妈的。
当然这个暂时要瞒着陶夭。
到了机场,时母偷偷拉着陶夭,压低声音提醒:“戒指我给拍卖会了,到时候你记得去拍下。”
陶夭笑着点头。
时母点了点头,又道:“小夭啊,我知道你不容易,时千现在成这个样子,也是造孽,你要做的是保证婚姻,千万别和他离婚。”
要是离婚的话,那郁之深就名正言顺了,时母实在看不下去……两家是世交,又不能花钱找人赶走那小子。
陶夭听得迷迷糊糊,“什么离婚?”
“他还没和你说吗?”
她摇头。
时母一听,嘀咕几句,也没有必要多补充,听到广播里的通知声后忙和佣人过去。
送机后,陶夭还在想时母的那句话。
时千和她离婚?到底什么鬼。
陶夭发现自己现在不能做到工作时心如止水,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深呼吸了一口气。
检查报告时发现又有错误,本来就稍乱的心完全没了兴致,直接把于雅叫来。
“你也不是新人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偶尔犯一次就行,你看看这里。”
陶夭指着屏幕,“报告也写过很多次,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训人都不带脏字的,但紧绷着的脸色和不急不缓的语速足以让人羞愧得低下头。
“陶姐,对不起,我这就改……”
于雅又低又慢道,态度算不上差,但也没有知错就改的意思。
陶夭扶着额头,挥挥手让她离开。
再看一眼电脑上的数据,她渐渐陷入沉思,按理说,助理犯错通知是根据程度来扣工资。
陶夭嘴上说,但从来不会说扣工资什么的,这一点让于雅有投机取巧的机会。
无意间瞥见桌上还有于雅的东西撂下,陶夭皱眉,拿起来往隔壁办公室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低低的讽刺声。
“……真没见过这么给点颜色就把自己当花的人。”同事A说。
同事B笑:“你管得着吗?人家就是有颜色,有本事你也嫁一个好老公啊。”
“嫁就嫁,明天我就去预约整容隆胸,********服务做一遍,钓王老五妥妥的。”
这时,于雅不咸不淡的讽刺声传来:“你们说话能不能小声点,那个女人只和我们隔一道墙。”
公司的墙板隔音不错,根本不用担心,但她们忽略了门口。
“于雅,你不是说要把她从经理位置上拉下来的呢,怎么现在还没动静?”同事A道。
于雅说:“那女人能力未必强,但挺细心的,每次搞的小错误都被她发现,今天又挨一次骂。”
听到这里,陶夭低头望着手中的文件,冷漠地勾起唇角。
怪不得呢,这么低级的错误也有人犯,原来是故意给她找事。
虽然她偶尔经过某间办公室也能听到不少闲言碎语,但今天,又碰上她心情纳闷,不能坐视不管了。
陶夭回去后,照了照镜子,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和之前于雅撂下的东西放在一块。
而后正常工作,等于雅过来时,她顺势道:“你东西忘拿了。”
于雅状似不好意思歉意笑笑,“瞧我粗心的,多谢陶姐提醒。”
“没事。”
陶夭和平常没什么变化。
于雅也就放心了,拿了东西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刚坐下,发现一条项链掉在地上。
她记得这条项链,陶夭偶尔会佩戴,款式新颖低调,极其适合她们这些白领,和白衬衫搭配特有范儿。
于雅把项链攥在手里,心情莫名激动起来,这种项链价值不菲,估摸着可以抵云城的一套房了。
越看越喜欢,想占为己有把它卖掉,但那样的话不是很容易被查到吗,时总查这样的事还不轻而易举?
“于雅啊……”同事A过来。
于雅忙攥紧手心,站起来,“什么事?”
对方说什么,她一点也没听清,只想着如何占有这条项链。
可以找一家私人店铺重新打造这条项链,这样即便佩戴也不会有人怀疑。
想到这儿,于雅心情又高兴又沉重。
下午的时候,全公司的人都在找陶夭丢失的那条项链。
谁都知道她是时太太,那戴的项链就是时总送的定情信物,谁要是找到的话,加薪升职还是个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