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输了的人剁手,赢了的人拿走百分之五十的比赛费用。”
全场愕然。
台球室和其他比赛场地比起来很人情化,但没想到也有这个规定。
最后有八个人选择退出,也退了比赛费用。
时千和另一个黄发家伙对决。
三场定胜负。
陶夭在旁边不知所措,他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但是如果不赌的话,她就糟糕了。
“时千……”
她低喃了一声,两腿走路的时候不是很利索。
时千杵着杆子,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凑过去低声道:“等我赢了比赛,把之前洗手间没做完的事做完。”
“你不是……”她脸红了,不是做过了吗。
“一次哪里够。”
“……”看在他牺牲的份上,还是不骂他了。
陶夭知道时千的技术,但对手也不是轻敌的家伙。
第一场,两人几乎每一杆都打中,时千有一杆中了两发,可能让黄毛紧张了,打错了球,一声口哨响起,判定胜负。
第二场,时千仍然自信满满。
陶夭在旁边也不禁有了底气,相信他是可以赢的。
第二场很关键,黄毛这回小心翼翼,但对手太强大,他忽然露出诡异的笑。
黄毛出的一杆子,打在时千的手上。
剧烈的疼痛传来,男人低眸看了眼,耳边却没有响起裁判的口哨声。
“犯规!”陶夭大声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裁判饶有兴致地问:“什么犯规,不懂别胡说。”
“你没看见那家伙用杆子打人的手吗,手伤了还怎么比赛?”
“那是他们的事,我只负责球赛。”
“你!”
陶夭还想争辩,但周围人没有一个帮她的忙,就连头目,也只是在旁边冷眼观看。
时千拉住她,“我没事。”
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吵闹,引起所有人的反感,说不定还能闹出别扭来。
“可是……”她不甘心。
视线缓缓下移,可以清晰地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已经红了。
陶夭莫名心疼起来。
时千抿唇淡笑了下,继续拿起球杆比赛。
他高估了自己,桌球比的就是眼力和手力。
第二场,他不出意外地输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陶夭想找药水给他敷敷,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最后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送给一个跑腿的,好不容易弄来了一点药水。
陶夭让他在沙发上坐着,她蹲在他跟前,小心翼翼拧开药瓶,没有棉签,便撤下自己衣服上的装饰品,一点一点地蘸着,涂在他手上。
在时千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长而细密的睫毛垂落,高挺的鼻梁冒着汗渍,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缘故,秀眉始终蹙着。
他忽然想逗逗她,装模作样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女人果然紧张起来,动作更小心了,“弄疼你了吗?”
“不疼。”
“你疼的话和我说。”
她变得不敢下手了。
时千觉得自己演得挺像的,干脆再演下去,“其实,是有点疼。”
“那我再轻点?”
“不用,你不用轻点,你亲我。”
“……”
她杏眸瞠着瞪他,手下的动作一重,听见时先生的低哼声,只觉解气。
她要担心死了, 他倒好。
“下场比赛能赢吗?”陶夭坐在他旁边,小口地喝着水。
“能。”
“赢不了呢?”
“不会的。”
陶夭放下杯子,怔怔地同他对视几秒。
两个人谁都应该知道,赢的几率很小,毕竟刚才第二场已经摆在那里了。
手受了伤,使不上力,再怎样也是徒劳。
只有等郁少了。
“要不,我来吧?”她忽然说。
时千挑了挑眉,“你来比赛?”
陶夭不是说着玩玩的,倏地站起来,往那边走去。
腕却被男人拉住,转过头他严肃着一张俊脸,“这不是开玩笑的。”
“没和你开玩笑。”
陶夭认真的。
她俯身将裙摆碍事的蕾丝边撕掉,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妥帖适当才不急不缓地拿起球杆。
银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作响,很有节奏感。
时千面对眼前把一侧短发刮过耳边的俏丽女人,眼睛不闪不避地朝他笑着,盯了她很久也没有从脸上捕捉到一点玩味的成分。
真的要替他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