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对着电脑,“好吃吗?”
“好吃,给你闻闻。”
她正要张嘴,生煎忽然飞了,她抬眸,略恼地瞪他。
“我都说给你闻闻了。”他一本正经。
话音刚落,电脑猛然陷入黑屏,头顶上亮着的灯旋即也跟着熄灭。
整个房间所有用电的机器都停止运转,没有任何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陶夭很快反应过来,停电了。
下一秒,嘴里被塞入一个生煎,美味满足了舌尖上的味蕾。
“停电了,你加不了班。”时千作势摊手,黑暗中,没人看到他的神情是幸灾乐祸。
陶夭坐了一会才起身,趴在窗口上张望,发现整栋楼都停了。
她混在黑暗中的眸子沉了沉,找出手机照了亮,往门口走去。
时千快步跟上,把从往电梯走去的她拉了回来:“电梯没电。”
他带她走楼梯,手机照的光亮驱赶周身的黑暗,只听到他们脚步咚咚的声响。
回到家,本来话少的她更少了,打开自己的笔记本,里面连原始数据都没有。
时千打开冰箱,拿了两罐饮料,顺势拧开一罐递给她,安抚道:“别愁眉苦脸的,明天再做数据也不迟。”
“噢。”
“你真不用这么拼,大不了把项目让个别人,大家分分工不就行了。或者让江心和另找中介,非挑一家小公司。”
“如果今晚熬夜的话,我应该能做出一大半。”她忽然道。
意识到鸡同鸭讲,时千无奈地摇了摇头,半嘲半讽,“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偷U盘的小人,不用白忙活一场。”
她喝了口饮料,细密的脚睫毛颤抖,像是思考很久,慢条斯理地问:“时千,是不是你拿走了U盘?”
时先生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陶夭却很认真,“要是你拿的话,尽快还给我,我不怪你。”
她以为他嫉妒江心和能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吗。
说的一字一句她都是认真浅笑的,听的字字句句他都如同心脏被钉上钉子。
男人眼眸里的难以置信慢慢消失,愈来愈暗,愈来愈沉,难以掩盖的失落占据整张俊脸。
低头,清透的面庞被灯光刻上鲜亮的光线,浑身良久散着阴郁,徐徐地低笑:“原来你是你这么想我的。”
“不是的话就当我没说,我……”陶夭一时间不知所措,明白自己刚才真的仓促了。
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联想到他。
“我确实嫉妒江心和,但不会做这么阴损的事。”他淡淡道。因为做了比这更阴损的事。
“抱歉,刚刚那么问,其实……”
她说不上来,越解释越模糊,索性了然笑笑,用饮料和他碰了杯,“早点睡吧,晚安。”
她起身找了本外国名著,拿到慢慢地读。
时千单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子讳莫如深。
夜很快就深了。
时千站在她房间的门口,细听里面,没有翻书页的动静,应是睡着了。
他悄悄地出门,直至凌晨才回来。
…
第二天陶夭一大早去公司就被王总叫去了办公室,问了她一些细节。
王总了解了情况, 知道她送文件的时候只接触秘书一个人。
办公室的钥匙只有两把,秘书和王总各持一把,但不排除小人会撬门。
“这是江氏的餐饮产业资料,已经有人做了基础,不过我看了不太满意,你教教他们,顺势写一份分析报告给我。”
陶夭点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那个,你和时千真的是夫妻?”王总忽然问了一个与工作无关的问题。
她犹豫一会,“不是,他说着玩的。”
“哦哦,那就好。”
她不知道王总的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王总半开玩笑。
陶夭不知怎么答,含糊敷衍后离开。
到了位子上,见同事们都来了,她把文件挨个分发,想和他们讨论下分析高高。
“陶姐,我们刚到公司,就不能休息会吗?”有人抱怨。
“是啊是啊,现在还有两分钟才是上班时间。”有人附和。
她抿唇没有回话,直接回到自己位子上,琢磨他们做的半调子数据,慢慢再写分析报告。
有人在背后轻声骂了句装腔作势。
他们中多数是研究生,对陶夭在美国上的不知名大学嗤之以鼻,又因为她很少和同事开玩笑,板着脸很难以接近。
时千从门口不急不缓地进来,无视一些女同事的目光,直接走到陶夭面前。
把一个新的U盘扔在她桌上。
“这什么东西?”她抬头问,眉头蹙得很深。
心中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尤其是因为他嘴角挂着的似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