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旁边的小饭馆是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口味好又实惠,老板热情。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陶夭以为是时千,不耐烦地开门,却看到王总的笑脸。
王总的加入,让气氛稍微融洽了些,到底是商业老手,谈笑风生恰到好处。
“王总,评估的工作是分工的吧?”江心和微微地笑着。
“是,是分工的,凭个人能力接手。”王总说到这儿,心里估摸着猜到几分,看了看陶夭,“陶夭的做事能力我很放心。”
陶夭把倒好的白开放在王总面前,不卑不亢地淡笑了下,“王总过奖了。”
最后他们说了一番,王总把两个评估项目都给了陶夭,让她好好做。
正常的话,一个项目足够让人做的了,后期还要分工处理,一下子接两个——不是能力行,就是老板有意栽培。
陶夭怔了怔,不曾想这个好事让自己摊上。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王总拍了拍陶夭的肩膀,“好好和江总谈谈,老朋友就该叙旧。”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这算是接待客户?
虽然项目多得赶上公司一个季度的量,但也不至于高兴成那个样吧。
陶夭愣神好一会儿。
“先谈谈评估的事吧……”
江心和的一句把她带入了正题。
…
王总在大家面前把项目分工了下,有人敏锐地发现陶夭分到了两个。
当即就提出了不满。
王总能应付得了大场面,自然对手下也有一套,“这些项目不是一个人完成,我的确把两个评估交给陶夭做开头,那是信任她,但同时也增加她的工作量。”
顿了顿,又半开玩笑,“你们哪天也能拉个大客户,我把所有评估都交给他!”
有人默默地嘀咕,以后估计没有哪个集团比江氏还倒霉。
等王总走后,他们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表面上是小声,但大家集体说的话声音就不小了。
时千翘着二郎腿,随意的倚在别人看不着的角落位置,偶尔会接个电话和短信,看似闲得没事做遭来男同事的鄙夷,但谁知道他才是掌权人。
“也不知王总怎么突然这么偏心了,陶夭不就是拉个大客户吗,也不至于这么偏袒她。”
“怪不得王总,估计是人家客户要求的,毕竟是老朋友,帮个忙算什么。”
“什么老朋友,人家江总是有老婆了,听说要举行婚礼了,为人谦和作风良好,从没有不三不四的女人,这会儿咋和陶夭纠缠上了?”
“不会是她勾引的吧?整天摆着一张脸,没想到私底下也马蚤得不行。”
哐当——
桌上盛水的杯子跌落在地,滚了几圈。
小声说着三言两语的两女一男看过去,塑性杯子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夹住,缓缓地提上来。
时千漠漠地望着他们,嗓音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是有多闲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两个女人互相看了眼,装作没听见,忙自己的事情。
白领男人是个会计,姓张,这时不依不饶,指着自己裤脚被溅上的水渍,冷笑了声,“你知道我这裤子多少钱吗?”
时千睨他,“一千?。”
“呵!一千块钱连一条裤腿都买不到。”
“我说的是日元。”
“……”
张会计瘦巴巴的胸脯鼓起,翘着兰花指指着他,“你——”
“我——”时千拖长了音调接话。
“新来的!口气别那么大,混这行的规矩懂不懂!”张会计伸出纤细的手,小心翼翼擦着自己的裤脚和皮鞋。
继而一脸嫌弃地把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纸巾砸到了隔一个走道距离的时千身上。
时千抬头,深邃的瞳眸冷了几个度,本来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但他瞥眼就能看到砸过自己又滚落在地的脏纸巾。
“我告诉你,我这条裤子贵着呢,抵你一个月工资!”
娇滴滴的张会计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心疼地再抽出纸巾擦拭自己的裤脚。
时千漠漠地等他的一系列动作做完,才缓缓起身,抬手从他桌上顺势抽了张纸巾。
“哎——”张会计叫了声,“你知道我纸巾多少钱吗……这是Hanebisho!”
时千人畜无害地笑了下,眸底掠过深层的意蕴,用纸巾拍了拍他的脑袋,“既然这么贵,吸水性应该也不错,把你脑子里的水吸掉才是真的好。”
说罢,他踢开挡道的椅子,吱呀一声让所有人抬头,目睹这个清隽的男人身上散发的戾气,却是不露痕迹地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