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陶夭死死盯着那张请柬,咬咬牙答应,“好,你先把东西给我。”
他点头,随手拿去就行, 也不怕她是否诈他。
陶夭说话算话,站起来,满脸不情愿地走过去。
时千唇际扬起的笑意越来越浓,故意主动靠近,在她耳边留下温热痒痒的气息,成熟男人嗓音低醇黯哑:“快点。”
“脸凑过来。”
陶夭说完这句飞快地踮起脚尖亲上男人的侧脸,然后他的速度比她快很多,手指轻巧地抬起她的下巴,唇递了过去。
温软的触感,没有口红,牛奶淡淡的清香,吻上去一时控制不住。
陶夭推开他,满脸的懊恼,自己竟然相信了这个无赖的男人。
耳边是男人绵长不乏得意的低笑,“你的吻技不行,得练。”
“那也不找你。”
她调过身,把那张请柬拿在手里,小心地抚摸。
“看来你是打算参加这场婚礼呢,那你自己呢,有没有想要举办婚礼的念头?”
“参加婚礼不代表我也想要婚礼吧,你参加葬礼还能有死的念头?”
“……”
时千目睹她去化妆,换衣服,换鞋,听见门拉开又合上发出的一系列声音。
他不急不缓地拨打号码,让小李给他找一个收拾房间洗衣服的家政阿姨。
“好的,时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有一件小事,打压江氏集团的所有企业。”
小李咽了咽口水,这也是小事吗,“所有吗?”
“不,留一点给他,不然就不好玩了。”
“……好。”
挂断电话,时千悠哉悠哉泡了杯咖啡,喝完才出门。
…
一整天的工作无聊繁琐,陶夭很少有这种感觉,今天不知怎么心烦气躁起来。
但相比于其他感性情绪化的人,她更能调整自己,进入最佳的状态。
上司王总抽空来找她谈论项目上的事情,谈完后忽然道:“中午和我去面见客户吧,你英文不错?”
她点头。
“是个老外,也带了伙计,但你也知道我英文不行,出丑就是在给公司丢脸。”
陶夭笑笑,也不作答,又坐在自己位子上工作了。
到了中午她却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习惯性吃了条巧克力又继续对着电脑上的数字。
王总这是来喊她。
陶夭捶了捶脑袋,到底状态不如从前。
等她抛下手头上的工作匆忙换件衣服赶去酒店的时候,人家已经等候多时。
虽然不是上下级关系,但该有的歉意还是要表达的,王总客套一番,便和陶夭坐下了。
陶夭低头望着自己面前未拆开的餐具,苍白得骇人。
好在老外知情达理,也是个爽快人,会英文,而且带的人也会英文,省了陶夭的事。
“嗨。”
一个熟悉的男声落入耳中,她良久才缓过神。
对方俊美过分的脸在她眼中几度模糊。
时千,他怎么在这里?
陶夭脑子里未思索到太多的问题,旁边的人纷纷站起来喝酒了,她忙跟着站起。
不知喝了多少酒,王总并不胜酒力,加上整个桌上只有陶夭一个女性,老外带来的人多数找她喝。
一杯一杯地下肚,本就混沌的大脑再次找不到方向。
她把手撑在桌上,头低着,莫名其妙,眼泪冒了上来。
拿手擦了擦越抹越多,同桌人注意到不对劲,想上前查看,时千抢先一步,歉意道:“她好像醉了,你们继续。”
而后把人打横抱起,往门口走去。
几个人还纳闷,老外说少这两人无碍,便和王总谈起正事来。
陶夭两只手撑在盥洗台上,情绪平静很多。
时千递了张纸巾过去,面色比平常更显冷酷沉重,“我还以为你是金刚不坏呢,早上不是精神饱满地出门吗?”
拌嘴的时候也没见任何的异常,现在倒好,关键时刻稳不住情绪了。
即便她进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是笑意吟吟,谁也不去想她已成浆糊的脑子。
陶夭接过纸巾,却是擦了擦手,转身便要走。
他眸子一沉,转手拉住她:“你去哪?”
“难道要老板在里面忙活,我在外无所事事?”她摁了摁眉心,强迫自己打气精神。
他摸了下她微烫的额头,热天要么不发烧,要么来势汹汹,不吃药很难退。
“去医院。”
他果断作出决定,拽她的手更紧了,往另一个方向走。
陶夭想挣扎,奈何男女力道悬殊,只能让他拖着走,她四处张望,随手抓住一个半人高的花瓶。
哗啦——
被她当做稻草抓的花瓶碎了,酒店经理过来,正要训斥。
再定睛看过去,时千的俊脸微沉,经理忙咽下训斥的话,上前打算开口招呼,被对方一个眼神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