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噢了声,走近时千旁边的锅炉,掀开盖子,里面的水正在冒着小泡。
她犹豫了下,“好像开了。”
“什么叫做好像。”陶母问。
时千顺势瞥了眼,淡笑,“还没有开,盖子盖上吧。”
陶母这时叹了口气,“你看看她,烧水都不会,整天只知道和数字打交道。”
而后,他们以陶夭在狭隘的厨房碍事为由,把她撵了出去。
陶夭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时千这家伙怎么讨母亲大人的欢心。
饺子不多,算是她的早点,时千也赏脸地吃了些。
陶母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婿,几个钟头相处下来,已经把他当儿子疼。
不知不觉聊到陶夭身上,陶母一时感慨,好些落了泪,“我们家小夭啊命苦,以后不求仕途宏伟,只求平平安安的就好。”
陶夭咬着筷子,静默了很久。
时千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克制不住的压抑情绪。
不是同情更不是柔情,是心软心疼。
她不是眉眼透着淡淡哀伤的文艺青年,反而很世故,职业和气质违和得很令人难以置信。
“妈。“陶夭忽然喊了一句。
陶母抬头,诧异地看她,仍是没回过神来。
“吃饺子吧。”她夹了一筷子饺子递过去,语调波澜不惊,“很好吃。”
潜台词便是,您别再说了。
…
下午的计划是去陶家老宅。
礼品早已准备好,大人小孩都有份。
陶夭站在车旁,打量完他这辆拉风的跑车,忍不住嗔笑,“你从哪儿借来的车?”
“我自己的。”
“谁信呢。”
时千眸色淡淡,语调不变,“不信就算,上车吧。”
陶夭没坐过高级跑车,但也没表现出大姑娘乘花轿的兴奋,不动声色戴上墨镜,以免有人认出她。
经过学校附近的红灯时,陶夭无意间扫过马路两边,发现陶晴儿无助地站在路边。
她皱眉,让时千找个地方先停车,她去看看。
时千一见是郁之深的小女儿,不生不熟的,听了陶夭的话,停好车,也上前询问。
“夭夭姐……”陶晴儿小脸委屈得不行。
“怎么回事啊?”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我考砸了,不敢回家。”
原来是这个。
陶夭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哄道:“郁少管你那么严?和表姐回陶家吧,怎么样?”
小姑娘低头,又摇头,“他会打我屁股的。”
“……”
陶夭对郁之深鄙夷了一番。
快中午了,不能落下小姑娘一人,陶夭还是打算送她回陶家,先吃个饭再说。
这时,时千接到一个电话。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一向没什么太过偏激的脸色变了,声音低沉:“人现在在哪,要不要紧?”
几十秒简单通话结束,他锁着眉关望着陶夭。
“怎么了?”
“郁之深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