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莫皓凌摇了摇头。

这人真是榆木疙瘩，明明这话是调侃，到他嘴里一接，却又认真的不行，莫晓刚刚还不错的心情又跌入谷底，用双手支起下巴，久久也不愿说一句话。

“我已经定好时间，后天一早，我们就回皓月。”莫皓凌淡淡说着，似乎在和空气对话一般，全无感情。

莫晓不愿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阵阵微风吹过，莫晓拉了拉身上的衣衫，莫皓凌看在眼中，利落的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到了莫晓的身上，莫晓感觉后背的一阵暖意，转身看去，只见莫皓凌锐利的眸子，在黑暗中竟如一颗星一般，那么耀眼。

“你看什么呢？”莫皓凌看着莫晓，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着，心里竟有些发慌，当初跟敌军对战，纵使敌军千军万马他也未曾害怕，可此刻，他却有些发慌。

“只是看看你。”莫晓的声音很轻，风一吹，那声音便化作一团思绪，飘进了莫皓凌的心里。

此刻，天空上已经彻底失去了太阳的踪迹，月亮似乎也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散发着柔和皎洁的光芒，星星也睡醒了，全神贯注的眨着眼，似乎在看着地上的人们，远方高处的山上，影影绰绰摇曳着树枝，那些树枝被风吹的飒飒作响，伴随着风声，此刻听起来却是尤其的顺耳。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莫晓凝视着莫皓凌，试图在莫皓凌的身上寻找到什么。

“此刻的你，我没见过。”

“是吗？”听到莫皓凌的话，莫晓下意识的低下头，审视了一下自己，她现在的一切，似乎跟曾经的一样，又似乎不一样，虽然说服自己她和以前那个莫晓已经合二为一，可面对莫皓凌，还是会想起以前那个她和莫皓凌发生的事，莫晓想到这里，忽然愣住，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她是在意他了吗？

“以前的你，最喜欢在香阁伺候你那些花草，很少像今天这样看我。”莫皓凌似乎是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也坐了下来。

“莫皓凌，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不是她，你也相信了不是吗？”莫晓听到莫皓凌的话，心里忽然感觉堵得慌。

莫皓凌点了点头，却没在说话。

莫晓看着莫皓凌，只见他目光看着远方，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他的心里还有她，曾经那个莫晓。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注定改变不了的，莫晓知道这个道理，自然不想去争。

那一整个夜晚，莫晓都没有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莫皓凌和月帝就会莫名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不会忘记那个梦，更加不敢去看莫皓凌的眼睛，直到月亮渐渐落下，太阳慢慢升起的时候，莫晓才睡着。

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反正等她醒来的时候，饭已经摆在了她的桌案前，这些日子跟着莫皓凌到处打仗，基本没吃过一顿正经饭，像这样把饭端到她面前的，更是没有，这绝对是天大的优待，莫晓想了想，也顾不得穿鞋，直接走到了桌案前，打开饭菜上面的盖子，香味瞬间就冒了出来，莫晓闻着香味，都快流口水了，想也不想的就动起了筷子。

这饭菜真好吃，莫晓大快朵颐的吃着美食，一会儿，就感觉吃饱了，这会儿心情倒是好的要命，莫晓躺回床上，哼着曲子，翘起了二郎腿，嘴巴乐的都快裂到了后脑勺，估计此刻再没有人能体会她的心情，这几个月，她算是经历过了生死，经生历死之后还能吃上这样一顿饭，她是满足了。

“怎么？吃上饭就满足了？”不知何时，莫皓呈竟走了进来，看着悠哉游哉的莫晓，笑着说了起来，“你哪儿点像郡主，倒像是个没有教养的无赖。”

“这话说的，怎么就无赖了？还没有教养？”莫晓并没因为莫皓呈的话生气，反而认真的看了看莫皓呈，几个月前，莫皓呈还是一个拿着弹弓到处打兔子的孩子，可是现在，在莫皓呈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孩子的影子。

“哪有郡主是这副模样的？”莫皓呈想了想，又说了起来，“还说那样的话。”

“什么样的话？”莫晓看着莫皓呈明显有些红的脸，忽然觉得好笑，这孩子是怎么了，居然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你说我没事知道一个郡主，是不是喜欢郡主。”莫皓呈也不扭捏，直接说出了自己脸红的原因，此话一出，莫皓呈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神态也自然了不少。

“这算什么？我只是逗你玩儿，你只是个小孩子。”这孩子还真是认真，莫晓笑了笑，“难道你当真了？”

“我……我怎么可能当真，我就想说，我挺想跟你做朋友的，你跟那些人不一样。”莫皓呈挠了挠头，又将手放在两侧，有点孩子气的模样，竟是那样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