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她缩在杯子里摇了摇头。齐禄是中了毒的,虽然还不能确定她他是先中毒死亡,还是先被分尸死亡,两种致死原因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的,所以很难辨认出具体的死因。还有那只杯子,她明明记得当时齐禄手里是拿着一只酒杯的,可后来那只杯子竟然找不到了。
夜宴中的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壶酒和一只酒杯。吴钱在查看齐禄桌案的时候,桌案上的杯子明明是摆在那儿的,那么啊,是有人把齐禄的杯子从地上捡起来放回桌案上?还是有人把齐禄的杯子收走了,这只杯子并不是桌案上的杯子,而是多出来的。
这只多出来的杯子里是否装着毒酒?
花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谁?
花凉猛地从床上爬起来,瞧瞧靠近房门,脚步声渐行渐远,大概在隔壁唐次的房间停顿下来。
是谁来找唐次?
花凉皱了皱眉,轻轻推开门。走廊里的灯光很暗,唐次门口果真站了一个人,黑色的夜行衣,脸上罩着黑色的面罩,修长的身体蓄满力量,是一名男子。
是谁?
花凉微愣,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时,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缓慢的扭过头,一双仿佛淬了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花凉。
花凉大惊,只觉得一股冷意仿佛冰冷的毒蛇从脊背一路划过。
“跑!”
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花凉“啊!”的大喊了一声,“杀人了。”然后,连忙关上门,落了锁,从角落里拿起一只花瓶抱在怀里,死死的盯着门。
砰砰砰!
花凉脑中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目光死死的盯着紧闭的门板。
脚步声在门口徘徊了一下,然后船舱里传来一阵开门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声的咒骂声。
紧绷着的心“碰!”的一下子落回原位,花凉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儿。
“咚咚咚!”
遽然的敲门上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花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警备的看着门,“
谁?”
“是我,蒙飞,姑娘,你没事儿吧!”蒙飞站在门外,面色焦急的问。
花凉一愣,“没事儿,你,你怎么来了?”
蒙飞道,“我听见你的尖叫声,就,就跑来了。”
“哦!”花凉应了一声,随后想到隔壁的唐次,按理说,她刚刚喊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唐次没有理由听不见啊?
“蒙公子,你还在么?”她状着胆子问。
“在,花姑娘,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开开门?坏人已经逃跑了,吴总管带着人追出去了,已经没危险了。”蒙飞焦急道。
花凉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拉开门探出头,便见蒙飞只穿着件白色的中衣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焦急,脚上只穿了 一双鞋子。
走廊里陆陆续续有人探出头,见到蒙飞站在花凉门口,讪讪的笑了笑,又都缩回了脑袋。
“你?”花凉脸一红,指着蒙飞的脚,蒙飞愣了愣,低头一看,“啊!我,那个,我着急,害怕姑娘你出事。”蒙飞脸红脖子粗的缩回脚,右脚藏在左脚后面,一个大男人,竟然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花凉忍不住笑了笑,担忧的看了眼隔壁房间紧闭的房门。
“你刚刚看到唐次了吗?”花凉狐疑的问,蒙飞挠了挠头,“没见到,唐公子的房门一直关着?”
花凉微愣,随后想到唐次很可能又发病了,一时间也顾不得其它,抬脚便往唐次房间跑。“花姑娘。”刚跑了两步,背后便搭上来一只手,花凉皱眉,“蒙飞?”
蒙飞抿唇缅甸的笑了笑,突然扬起另一只手,花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整个人便恍恍惚惚的失去了意识。
蒙飞淡定的伸手接过花凉软绵绵的身子,转身快速的离开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