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伙一起上。”其中一个红脸汉子喊了一声,几个人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花凉可没见过这阵仗,只觉得唐次要吃亏,也顾不得其他,冲到一旁卖锄头农具的摊子前,抱起一把锄头便要往前冲。
“哎呦,小姑娘,打死个人的哟。”老头一把抱住花凉的腰,将人硬生生拖了回来。
“老伯你让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话音未落,只听“噗噗噗!”几声闷哼,几个大汉一个个仰面栽倒在地,被围在正中间的唐次面上带着几分波澜不惊的笑意,抬手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望着花凉。
花凉一愣,咧嘴一乐,把锄头往地上一丢,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一般,“你没事儿吧!这细皮嫩肉的要是挂了彩可怎么办好?”
一旁围观的群众爆出一阵大笑,唐次拍了拍她的手,抬头看老头,“老伯您看?”
老伯哪里见过这阵仗,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连忙走过来,拉住唐次的手,“小哥好身手,就你了,赶紧跟我回去见见老爷。”
“哎,等等。”花凉连忙把唐次的手从老头手里拽出来,一脸为难的说,“老伯,实不相瞒,我们兄妹初来贵宝地,身上的盘缠是用尽了,不瞒您说,我们唯一的一点银钱昨日付了客栈的店前,您看,能不能想给我哥哥支付一点银子,我们好把住店的银子结算一二?”说着,伸手捅了捅唐次,心说,你这木头倒是说两句话啊!
唐次看着她,眉眼微微弯起,煞是好看。
花凉被迷了个五迷三道,暗道了一声,祸水,抬头虎视眈眈的看着老头。
老头一乐,立马从腰间解下钱袋塞给花凉,“瞧小姑娘说的,这里是十两银子,等小姐的婚事办完,另行在支付一百两,你看怎么样?还有客栈,回头小姑娘去退了房钱,你们随我回府上,包吃包住。”
花凉一听还包吃包住,乐得把钱袋子往袖兜里一塞,“好,都听老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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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生阴沉着脸从大牢里走出来,身后跟着的衙役一个个闷不出声,恐怕一出声就得罪了这位爷。
李牧云已经在不远处的休息间等了好一会儿了,本来他是对大理寺的审讯手段十分好奇的,可惜柳木生这人闷坏,就是不让他看,还美名其曰的,怕污了他小王爷的眼睛。
他信才怪。
一阵系乱的脚步声传来,李牧云站直了身体,昏黄的灯光下,柳木生黑着脸走进来。他赶忙迎了上去,好奇的说,“怎么样?问出来了么?他是怎么趁着别人不注意,丝毫不留痕迹的潜入新房杀人的?他的哪些手段,真真是闻所未闻,残忍至极了。”他一边说,一边朝柳木生身后的衙役看了一眼。
衙役们知道这位小爷是个王爷,虽然年纪小,惹起麻烦来那可是一等一的,遂谁也不开口,低着头等柳木生回答。
柳木生抬眼剜了他一眼,走到桌边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混蛋。”
李牧云一愣,心说,难道是没问出来,这大理寺卿的本事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啊!
“你倒是说啊,问出什么没有?”
柳木生摇了摇头,心里一阵烦闷,“不对劲儿,曹庆虽然有嫌疑,可总归是不对劲儿的。”他追了好几天的线索,眼见着抓到了人,可这一番审问下来,疑点多多,不能就此定了曹庆的罪名。
他心思烦乱,放下茶杯,转身出了大牢。
李牧云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
“去地下楼。”柳木生吩咐赶车的车夫。
“为什么又去那个破地方?天上楼多好啊?”李牧云不悦的说。
柳木生剜了他一眼,说道,“不如我让车夫送你去天上楼?”
李牧云一摇头,“你跟我一起去。”
柳木生哼了一声,“地下楼虽然环境不好,但里面住的人杂,人杂的地方消息也杂,没准儿能套弄出来一些线索。”说着,马车已经缓缓晃动起来,他打了个哈气儿,倚着车壁眯着眼不再说话。
李牧云见他又露出这副模样,瘪了瘪嘴,兀自从车壁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碟子糕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