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严老师在考试之前,并没有说过,答题时必须要将这一步步的过程写清楚,否则就扣零分。考试完了,却用这种理由来扣我的分,并且要我叫家长,这我不服!”方明远昂着头道,“这样的做法是成心给人下套,法律尚且讲究法无明文不罪呢,做为一位应当受人尊重的老师,这可不是什么可值得赞扬的行为。况且,严老师以此来要求请家长,他是想和我父母谈什么?谈我的抄袭吗?赵雅才97分,我倒是想知道,他想说我抄谁的?”
“赵雅是谁?”鲁山校长问道。
“我的同桌,这一次考试数学班里的最高分!”方明远答道。
鲁山点了点头,掩饰住了他心头的惊诧,他可不是那些终身局限于秦西省一地的乡镇老师,年轻的时候,他也曾经到过国内各地求过学,对于国外的一切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他听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七八岁的孩子,说出了法无明文不罪这个如今西方各国普遍遵循的法律原则。
“严老师他真的打你了吗?”鲁山校长郑重其事地道,这可是一件不容得马虎的问题。虽然说在如今的教育界中,老师体罚学生,倒也不是什么希奇事,但是老师无理休罚学生,那可就是丑闻了。鲁山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子弟小学里。
“校长您可以去问,班里的同学可以为我做证,如果说不是我跑得快,就挨打了!”方明远一脸尤有余悸地道,“我是想挨两下留个证据,不过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是架不住严老师一巴掌啊。正当防卫,可我也得能够防卫得了啊?要不是我及时地叫出来王老师……”
鲁山摆了摆手,制止了方明远打算长篇大论的诉苦,他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孩子你最好不要当他是个孩子,而是要当成一个成年人来交流,否则的话,那种外貌上的稚嫩和话语中的成熟间的巨大反差,会令你自己难受地想吐血。
鲁山校长仔细地上下打量方明远,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怎么被教育出来的,真真是个怪胎。
方明远也知道自己说得一时兴起,恐怕有点过火,连忙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垂头坐在椅子上。
鲁山校长在办公室里的柜子里翻找了一番,拿出一份试卷放到了方明远的面前。“就在这里,你把这份试卷做一遍。”
方明远拿过来看了看,好像是三年级的内容。经过这么多年,对于小学每个年级里的教学内容他也记不清了,反正这个时候,还不可能有二元或三元方程。
“你要是做好了,我就把你这份期中考试的数学成绩改为百分,怎么样?”鲁山笑眯眯地道。
方明远伸出了手掌,郑重其事地道:“一言即出!”他可不想回去再和父亲罗里罗嗦地解释为什么自己拿不到百分这件事,虽然说有爷爷站在自己这一头,吃不了什么亏,但是看着老爸横眉竖眼的,也不是好享受。
鲁山好笑地和他击了一掌道:“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