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洛芷璃被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惧惊住了,好一会儿才弱弱的问。
“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他对医院的排斥太强烈了,直觉告诉她,他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她虽然不愿意打探别人的隐私,可他现在高烧不退又闹脾气,不问也得问了。
宁帝轩闭了闭眼,最后轻描淡写的说。
“我有两个亲人死在了手术台上,从那时候开始,我便再没有去医院看过病,应该是心理阴影吧。”
母亲撞得头破血流,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尚有一口气,可推出来时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那一幕就像长在了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从那以后医院就成了他的噩梦,他不想自己有一天也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洛芷璃感觉心里有些发酸,灵动的大眼转了转,没劝慰他什么,只是说。
“那你躺到床上去吧,我给你物理降温。”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心伤,这种悲伤不是别人的几句话就能风逝云消的,个中苦楚只能自己含着血泪往下咽,劝的再多都没用。
宁帝轩听话的躺回到床上,旁若无人的解开浴袍露出精壮的肌肉,懒散的问。
“你怎么什么都懂?以前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洛芷璃将医药箱放到床头柜上,指尖熟练的缠上纱布,浸到酒精里开始给他搓揉肘关节处。
“嗯,以前做过护工,简单的急救和一些小病小痛都能处理。”
宁帝轩侧过身体,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片浓情蜜意,试探的问。
“你很缺钱吗?看你简历上写着,做了不少的工作。”
洛芷璃泰然自若的一笑,眼神幽远。
“以前很缺,我家里…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就多兼几份职,算是减轻家里负担吧。”
她实在不想提起那对父母,这些年扣在她头上的帽子太多了,什么不孝、忘恩负义、白眼狼…
几乎他们每经过一个地方,她的身上就全是污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条古训几乎把她压得筋断骨折。
除了楚楚理解她,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是横加指责,她不想让他也如那些人一样,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宁帝轩双目如电的盯着她,自然知道她没说实话,循循善诱的说。
“你这么懂事乖巧,他们怎么还会来你学校大闹?”
洛芷璃有些诧异的看过去,被他关切的眼神暖到了,这么多年来,除了楚楚第一次听到有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
“如果我说,是他们找我要钱没联系到我,你信吗?”
她试探的问,一开始她试图和那些抨击她的人解释,可得到的是嗤之以鼻,再到后来她也不想解释了。
“为什么不信?单凭他们能把你打的遍体鳞伤,就知道这对畜生绝非善类,可你为什么不反抗?”
宁帝轩双眼放光的看着她,这可真是向前迈了一大步,以前她都是轻描淡写的掩饰,今天竟然愿意说出来,太不容易了,这场病生得太值了。
太过兴奋的结果就是他忽略了“没联系到”四个字,也没联想到自己的自作主张害了她。
“你长年生活在国外,对国情不太了解。国内,无论父母对子女做了什么,子女都对父母有赡养义务。我若反抗就是千夫所指,而且是触犯法律的,我还不想吃牢饭。”
洛芷璃没在意他的谩骂,满脸苦笑的解释。
她何尝不想反抗,骂名她能抗着,可不能因此毁了自己一生。
“狗屁的义务!狗屁的法律!从现在开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我在,我看谁敢抓你去坐牢。”
宁帝轩气得脸色铁青,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呵呵,不用那么麻烦的,我明年研究生就毕业了,到时候可以申请去M国总部,他们就再也控制不了我了。”
洛芷璃忙把他按回床上,心里暖暖的,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