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挫败的把粥碗塞在她的手里,仰天长叹,他这半生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什么事让他这么犯难过。
唯独这个倔强的女人让他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看她要哭不哭的模样,他就感觉胸口鼓着疼。
他现在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想亲近她,让她把自己当成个依靠而已,可即便这样,也不行。
洛芷璃吸了吸鼻子,强逼回眼泪,端起小碗儿开始用餐。
宁帝轩不时的给她往碗里夹几样清淡小菜,她也没拒绝,只是沉默的喝着粥。
男人看了一眼满地的米粒和碎瓷片,无奈的摇了摇头,简单的吃了两口菜便没再动筷子。
沉默的用完午餐,洛芷璃便想去收拾地上的脏污,被他给拉住了。
“小老虎,我们好好谈谈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是能强迫她向自己低头,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这样只会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洛芷璃沉默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
没管满地的狼藉,宁帝轩一手拿起床上的毛毯,一手圈着她的细腰出了病房,向不远处的人工湖走去。
两人在湖边的藤椅旁停下,男人让她坐下,又细致的给她盖上毛毯,自己蹲在她跟前,缓缓开口。
“从你入职开始你觉得我害过你吗?”
洛芷璃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他不止没害过她,相反还对她很好,处处维护她,帮助她。
除了住院之后利用楚楚威胁她,好像真的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宁帝轩温和一笑,修长的手指拂过被她凌虐的红唇,缓缓的说。
“那你怕我吗?”
之前她应该是不怕的,可自从他说了让楚悦消失的话,他明显的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惧怕。
他不知道楚悦于她而言代表什么,但是却激起他内心最深处的嫉妒,他想取代所有曾经在她心底留下深刻痕迹的人,成为她心里的唯一。
洛芷璃看着午后的阳光目光有些游离,好半天才说。
“说不怕是假的,你有权有势,有通天的本事,可以让一个人无故失踪,这样的人换成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会怕。”
她不想隐瞒对他的看法,如果单纯的对她如何,她或许还会拼命反抗,大不了丢条命呗,反正她命贱,无所谓。
可楚楚不行,那是她除了哥哥之外最在乎的人,她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如果因为她的任性让她受到什么伤害,她这辈子都良心不安。
所以她怕,很怕。
宁帝轩无奈一笑,一手掌控别人生死已经成为习惯,如今这算是报应吗?
“可你的怕让我很受伤,我宁帝轩长这么大没迁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之前拿楚悦威胁你,也是想让你好好养身体,怕你再闹着出院。”
个中原因太复杂,他也不想一一和她说明,只要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恶意就够了。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他最怕的就是让她对自己产生逆反心理,结果只图一时痛快,到底还是一语成谶。
洛芷璃被他彻底弄糊涂了,不过两人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倒不是什么坏事。
“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的身体好不好?是因为愧疚吗?”
思来想去她只得出了这个结论,他虽然时不时的会逗弄她,可到底也没真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真的想要潜规则,凭他的手眼通天,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张,他能让楚楚无故失踪就能囚禁她,所以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