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置于高台之上,口中噙着花瓣,风华绝代的模样,一直烙印在他心中,不曾抹去。
原以为,她和皇兄不是真的有感情,第一次见他就知道,她不是真的皇后,其实,真的欧阳蕊儿他见过一次,所以他清楚,他什么都清楚。
可是,独独错过了那份日久生情,或许,不是她不爱,或许,是他们相遇太晚。
这些时日,他压抑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只为忘了她,可事实却是,即便压抑了心中的感情,脑中仍不断浮现她的脸,一颦一笑,甚是怀念。
只不过,他也知道,两人再无了可能,现如今她过得很幸福,有孩子,还有个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他成了多余。
便是这份多余,让他心有不甘了起来,原来被人当做多余的感觉这么不好。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若那把龙椅上的人是他,会不会有所改变。会不会当初相遇的是他们,而不是和皇兄。
司马琮心中微动,这个想法似乎逐渐根深蒂固了起来,或许,或许会有这个可能。他安慰自己,若是那时相遇的是他,或许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
司马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已经忘了方才这里有个人了,而那个偷看的人早已经跑出了很远。
徐巧巧识得御花园的路,所以便一个人跑去了御花园,直到进入一座凉亭中,她方才停了下来,重重的喘息着。
“呼呼呼,吓死我了……”徐巧巧抚着胸口,安抚着自己,虽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如今回想起来,方才的那个男子和皇上长得真像,尤其是那眉眼,更像了。
“不会是皇上的兄弟吧……”徐巧巧自言自语,若是皇上的兄弟,那就是王爷了,可皇上的兄弟很多,究竟是哪个王爷嘛。
“算了,不想了,若真是王爷肯定还会再见的。”摇了摇头,不在想了,但又想着问一问柔妃或许她会知道,但随后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对于皇宫的事情她知道的少,所以还是不要多嘴了,免得让柔表姐担心,然后说她。
家中有父母整日管教,到了宫里还有柔表姐,所以徐巧巧也是很烦心。
温热的午后,心中烦闷,让她更是燥的慌,不过,想起那个男子,心中又是一荡。
也不知那个男子姓甚名谁,只瞧着样貌极好,与皇上不分上下。
蓦然,徐巧巧听见后边的假山丛那里传来了些动静,听着声音很是熟悉,不过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罢了。
忽然,又一声调子传了过来,徐巧巧眼睛快速的明亮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是皇上。”她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真的碰到了,这是何等的缘分啊。
忽的,她急急忙忙的起身,提起裙角飞快的跑向假山丛。
徐巧巧本想冲过去,但一想到或许皇上不会喜欢那种主动的女人,所以立马放开抓着裙角的手,恢复了姿态,迈着碎布走了过去。
只不过,她堪堪走出假山丛,便瞧见了司马锦身边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熟悉,可不就是前些时日见着的皇后娘娘,那个疯子么!
这假山丛后边是一个池塘,池塘上方修建的还有一处亭子,覆着轻纱,美轮美奂,风吹过,轻纱迭起,正好让徐巧巧看清了里边的两人。
男女相对而坐,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笑意盈盈,徐巧巧真的看不出那个皇后是疯了,哪有疯子还会这么漂亮。
第一次见她就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疯了,所以才会直言,若是真的疯了,肯定不会同她计较,若是生气或怎的,那不就是假疯了?
可谁知,那个女人根本理都未理她,所以她很怀疑,她到底疯没疯。
徐巧巧错身,躲在假山丛后头,看着里头的两人,却发现,大多数都是司马锦自己在说话,而那个所谓疯了的皇后娘娘却并未说过什么,她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疯子。
而亭中,气氛很微妙,里头的两人一个生气,一个却在哄。
这生气的嘛,自然就是秦蕊初,哄的也不明而喻,不就是司马锦。
今日晨起,宫中除了长乐宫,竟然各宫都在议论,说她疯了,并且连带的苛待了她们长乐宫,竟然什么东西都紧着柔妃宫里。她长乐宫不过是想要一次午膳,结果催了几次,午膳方才送到,结果还比平时的简陋了许多,那些个奴才还真是踩低捧高的。
所以因为这件事,秦蕊初怒了,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司马锦的谣言,哼,她都已经回宫了,竟然还传着她疯了的消息,若不是为了迷惑柔妃,她早就生气了。
“哎呀,蕊儿,为夫错了,为夫真的错了,明日我定给他们教训,别气了,小心气坏身子。”司马锦安抚着炸毛的人,可任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人打理他。
“真的,我明天就遣他们出宫,永不录用。”在这凉亭中已经快待了一个时辰了,司马锦说的口都渴了,这女人还是这副模样,面无表情,什么话都不说。
司马锦是真的急了,以为她生很大的气呢,所以赶紧安慰认错,“蕊儿,我真的错了,别气了,往后我肯定不会这么说了。”还不是因为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