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那人一路回去的时候会从那里经过,后来,她一路沿途找着。然后打听着。
直到到了淮南王的封地,有一日不知怎的忽然找来了一群人,非说她是什么小偷,偷了他们淮南王府的东西,非抓她回去拷问。
她说她什么都没偷,她只是刚来的,没想到那群人根本不听,直接把她给压走了。
后来,她不知被压去了何处,反正直接将她扔进了一个院子里,外边经常有人把守,她根本没有任何自由。
之后过去了几天,有丫鬟进来,给她换衣物,还打扮了一番,然后就把她所有的物件给拿走了。
接着,她就领去了一个大厅里,见到了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他很不一样,让人看了有些毛骨悚然。
不仅很壮,而且眼神很有压力,落在人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再后来,那个男人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接着就让人给她带走了,一路奔波,来到了一处山上,找人看管了起来。
她试着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去,而且每次都会换侍卫,就这样不知过了多日,知道被他们救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秦蕊初点点头,听着她一路的坎坷和凶险,其实有些感慨。
“欧阳,你会后悔吗?”垂眸,声音带着些许空灵,不知在想些什么。
欧阳蕊儿一怔,也垂了眸子,“后悔?其实我根本没有时间后悔,当初多方打听,整日提心吊胆,后来被抓住,脑子里整日想着怎么逃出去,哪有什么时间去想后悔的事情。”摇头,其实她心底是不后悔的。
“是啊,一生那么长,总得有点什么事要轰轰烈烈的才行。”秦蕊初感叹,心知她不会后悔,若是后悔,她早就回了去了,怎会在外受苦。
“哎,都说好事多磨,欧阳小姐,你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红襄侧起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背,鼓励着她。
欧阳蕊儿点点头,心中却在想,那个男人不知道有没有回去找过她。
“你说只知道他的名字,那打听到了么?”秦蕊初也侧起身子,双腿蜷缩起来,静静的盯着她的侧脸,安静的问道。
欧阳蕊儿点点头,面上也带了笑意,“打听到了,当初在京城有人见过他,打听到了他所住的客栈,听那里的小二说他们一起来的很多人,但看他的身份,大概是个富家公子之类的,其余的小二就说他不知道了。后来我问了他朝哪走了,小二给我指了方向,于是我就追着去了。”当时她们二人只约定了在哪里见,根本未曾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后来她一直很后悔,后悔没有问过。
“后来,我追着到过很多地方,也渐渐打听了出来,这才知道,他们不是大梁国的人,然后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做生意之人,并未想太多,谁知,当我来到边界,路过一家客栈时候,那里的小二说他记得很清楚,那人他见过,还说他是邻国的萨烈王子,名叫火炎。”说到这里,欧阳蕊儿停顿了一下,明显的有些伤心,接着,她用哽咽的声音说道,“那时候,他跟我说过,他叫火炎,是他父亲给他取的名字,希望他想火焰一样,不惧未来。”
“所以,你就确定了那个萨烈王子就是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秦蕊初听言,眼眸动了动,有时候同名同姓的人不是没有,更何况别的国家的国姓,他们国家又不会禁止。
“我确定,一定是他,当初他说过,他家在很远的地方,我开始还没怀疑过,直到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才知道,竟然这么遥远,遥远的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明白过来。”声音很悲伤,这是第一次,欧阳蕊儿用这种表情面对她们。
“而且,后来,我甚至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心的,或许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冲动罢了,三年,整整三年,他从未有过消息。”做起身子,然后将头深深的埋在腿上,抱住了自己。
秦蕊初不忍,坐起身子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把所有的委屈哭出来,她还是那个开朗的她。
这句话落,欧阳蕊儿肩膀耸了一下,然后一些细碎的声音传进了另外二人的耳中,她,哭了!
红襄不忍,从背后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部,给她安慰。
那个男人三年没有消息,但欧阳蕊儿却坚持了三年,三年的坎坷,从一个闺中千金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那个男人,却还不知身在何处。
有时候就是这般,即便你不知道另一人做什么,但你仍会坚持。
“那欧阳,你还准备找他吗?”秦蕊初搂着她,轻声的问道。
欧阳蕊儿一怔,停止了压抑的哭泣,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迷茫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害怕即便找到他,我也是空欢喜一场。说不定,说不定……”说的太快。咽了下口水,接着道,“说不定他根本没将那个承诺放在心上,又说不定他早就忘了我,娶了别人。他是王子,怎会没有妻妾,我要的感情,他终究给不了我。”
“不去试试,你又怎么知道不可能呢。”秦蕊初握着她两个肩膀,眼神认真的盯着她,似乎看到了她的内心一样。
欧阳蕊儿一愣,这才想起,原来她从未考虑过其他,“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反问,带着一丝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