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梭俊脸微红,他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了,于是扯了扯袍子,别扭道,“那两个人醉醺醺的,回去的时候打从一片蒿草地里过去的,不好隐藏身影,所以我就弯着身子跟着,期间那两人还似有察觉,我只好躺在地上,躲过两人的目光。”没想到那两人醉成那样,警惕性还那么高。
他说的轻巧但几人也能听出来其中的凶险,若被两人发觉,差的是打起来,最差的那就是线索又断了。
“那最后怎么样,找到了吗?”孙莫言急急的问道,这才是最关键的。
天梭点头,沉静甚至有些呆萌的面上闪过一抹满意的笑,“找到了,我亲眼看着他们上去,并且在底下等了好长时间这才回来的。”
孙莫言听了连连感叹,“不错,聪明。”这家伙随主子,跟秦蕊初待的时间长了脑袋瓜也灵光了。
秦蕊初一直都是静静的听着,还有些得意,几个人出去都没线索,但她这儿却易如反掌,这下,他们终于能解救欧阳蕊儿了。
夜深人静,众人决定先休息,养足精神,待的明日悄悄的去山上查探一下情况。
这是司马锦的想法,众人都同意,于是便散了伙,各自回房了。
但是这边秦蕊初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真正的欧阳蕊儿回来了,那么这个皇后的位置她是不是就要让位了。
若是以前,欧阳蕊儿肯定很高兴,并且积极的退位让贤,但现在,她有了不舍,她跟司马锦的关系已经不是以前合作的关系,而是更亲密就像是对真正的夫妻,这时候欧阳蕊儿回来,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就意味着要改变了?
带着重重心事,秦蕊初翻身上了床,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心痛。
司马锦没发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困倦了,所以不想说话,但是等他躺下之后,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侧身躺着,手臂伸过去搭上了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怎么了?”注视着她的异样,然后唇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带着些许安慰。
额头上的温热稍纵即逝,带着深深的缱绻,让秦蕊初的心蓦然松动了一丝。
“司马锦……”她从他怀里抬头,望着那男性魅力十足的下巴,轻声的叫喊了一声。
“到底怎么了?”许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司马锦心里没由来的慌了一下,垂眸注视着她,问道。
秦蕊初哽了哽,迅速的低下头,然后用力的摇了摇,“没什么。”语气染上了一丝异样。
司马锦嚯的起身,连怀中的人一同带了起来,松开揽住秦蕊初腰的手臂,改为捏住她的肩膀,“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没安全感,很没安全感。
秦蕊初红了眼眶,不知为何,她我不想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莫名的伤感起来,还这么多愁善感,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没事,司马锦。”有些哽咽,垂着头,发丝遮住脸,所以看不清面容。
可即便看不清什么,但司马锦也听出了她的不对劲,明显哽咽的话让他心头一震,捏着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那红红的眼眶蓄着泪水就这么映入了他的眼睑。
没由来的心忽然钝钝的疼了起来,长眉蹙起,伸手揩去她的泪水,滚烫的液体灼伤着他的心,声音中含上了冷意,“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自从出宫,他每次都以我为称,可以看的出来,他对秦蕊初的感情绝不只是说说那般。
“没有谁欺负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心里不舒服而已。”秦蕊初一个劲儿的摇头,只是豆大的泪珠也跟着往下掉看的司马锦更紧张更心疼了。
“别哭了,哭的我心里难受。”大掌覆上她的面,揩去晶莹的泪珠,司马锦只觉心痛的难受,都说一个男人若是让自己的女人不停的流泪,那这个男人就是无用,他现在就感觉自己挺无用的。
“司马锦,欧阳蕊儿救出来后我会让位的。”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秦蕊初心里更难受了。
闻言,司马锦一愣,随即明白了她方才的模样,可随之而来的也有怒气,“你这个女人,把朕当成了什么!”不能说不生气,他现在快要气炸了,不过心中却又带着丝丝窃喜,原来这个女人还是在乎他的。
猛地被司马锦的吼声给吓了一跳,惊愕的张着小嘴看着他。
“别多想,不论如何你都是朕的皇后,而且朕说过,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即便真正的欧阳蕊儿回来了又如何,你是皇后这是不变的事实。”强势的说完这句话,然后一把将她扣在怀中,力度大的让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秦蕊初僵了僵,顺着他的几道扑了过去,听完他的话然后抬起双臂,紧紧的回搂了回去。
“司马锦,有你真好。”吸了吸鼻涕,瓮声瓮气的说道。
原来不曾发现,他的怀抱这么温暖,温暖的让她不想在离开一点。
“以后万不可在胡思乱想了,知道了吗?”这突如其来的泪水,让他心痛了这么久,没想到到头来确是个乌龙。
秦蕊初点点头,“嗯。”只是她总觉得对不起欧阳蕊儿,占了她的位置。
可是,秦蕊初却忘了,当初欧阳蕊儿逃婚就是不想嫁给皇帝,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是逃婚,而且临走之时还将无辜的秦蕊初给拖了进去,假扮她。
当欧阳蕊儿逃的远远的时候,她却未曾想过,那被她拉着顶包的小丫头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