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司马锦又觉得心痛了,好像刚才那样误会秦蕊初是一件多么罪过的事情,司马锦不知道,刚才他的表现已经让秦蕊初心有寒凉,但是他又果断的处理了樊重,这又让秦蕊初的心有些回暖。
就在这冷热交替中,秦蕊初已经烦躁不堪,她觉得心中有一股子热情,却不知道往哪里发泄,只能任由它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
司马锦有些踌躇的,上前一步,又停下了身影。沉吟许久,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飘渺,“若你真的与十七弟有情,又或者不想要留在朕的身边,朕会帮你。”
秦蕊初蓦然抬头,那眼神看向司马锦时又有了几分狠绝,为何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还不明白她终究已经做了大凉的皇后!
那眼神宛若匕首,一下子扎进司马锦的身体,再也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秦蕊初惨淡一笑,“不会。”
随后转身留下一片衣角,从司马锦的眼前淡然离去。
没见过那等背影便不会知道,秦蕊初的心里宛若背刀剐体,钝痛无痕,纵然自己情深万丈,可在空无一人的山谷中,也只是徒劳而已。
秦蕊初走后,司马锦一个人坐在大殿上。记忆中的秦蕊初是如此生动,好像就活在他的记忆中,任由他忘却,忽略,却始终存在。
正是因为这份看重,才让他在许多的时候都愿意为秦蕊初挺身而出,可又或许是因为他顾虑的太多,才让秦蕊初在这漂浮不定的感觉中渐行渐远。
虽然樊重被处罚了,宫里的谣言算是平息了一些。但是所谓人言可畏,有了传言又岂是那么容易消散的?
人们人前不说,可背后讨论起来,又有多少人是知道实情的?
“难道皇后娘娘真的与逍遥王爷有关系吗?平日里看他们之间关系很生疏呢?”
宫女之中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么一句话,很快有人接了起来。“谁说的,上次皇后和皇上闹别扭,还是逍遥王爷带娘娘出宫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可少,我还是从常宁宫听来的!”
有人低呼一声,“常宁宫?难道太后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霞露站在花园后头,冷眼看着这一幕,良久她转过身,朝着身后的那人弯膝行了一礼,“太后,都打听清楚了。”
太后穿着厚重的绫罗棉绸珍珠罗袍,发间带着碧玺翠色鸾凤弯钗,面容精致但是难掩老态,上次为秦蕊初一事大病一场,一直也就没好利索,此时她站在花园里,目光有些悠远的望着哪里,像是根本不在乎关于秦蕊初的传闻一般。
霞露没有动,一直等着太后的回复,直过了好一会,太后才悠悠开口,“真如传闻所说?”
霞露眼神闪了闪,随即摇头,“回太后,并不是传闻里说的那样,皇后娘娘和逍遥王爷,似乎根本没什么。”
太后的眼神猛然一凛,斜着看了霞露一眼,“似乎?这就是说明你没看到,没看到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没有呢?”
霞露的头更低了,“太后说的是。”
太后向前走了几步,那些花园上的花都不鲜艳了,看在太后的眼睛里便更加刺眼,忽而伸出一只手,将那树枝上的花朵硬生生的拽下来一把,太后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既然如此,就要防备着,以防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故,那受伤的可就是哀家的皇儿了。”
霞露陪着太后,在花园中走了走。这寒日里头的阳光并不刺眼,但是太后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有些东西既然存在,就是让人不舒服的,不若早点除了比较好。”
霞露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一次霞露没有随便猜测太后的意思,而是想起了不久前他们叫秦蕊初到兴和宫吃铜锅的那一次,那一天秦蕊初的防范太过于严密,才没能让霞露把东西放在酒里。
幸而那天秦蕊初喝的醉了,不过太后知道,她的目的仍然还没有达到。
这一次她不会再坐以待毙了,只要秦蕊初能为皇帝生个皇子,那么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荣贵妃的一生就是在宫里,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她何曾知道********之中却缺少的便是两厢情愿。她以为一心一意的辅佐君王,就能得到他的宠爱,从而获得更多。
但是这一次太后的算盘真的打错了,因为秦蕊初根本不是生长在这个时代的人,而是彻头彻尾的格式化了的人。
古代的那些条条框框对她来说没有用,不过太后怎知,只愿为了她的皇儿冒一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