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初掀翻了铜盆,怒火总算是有些发泄出来,再看看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红襄,蓦然心软下来,心知自己不应该迁怒于人,说话便缓和下来,“你起来吧。”
红襄尚且有些心惊,哆嗦着捡起铜盆,赶紧给秦蕊初换了一盆热水来。秦蕊初心烦意乱的,叫红襄准备热水,自己要好好的洗个澡才行。
躺在偌大的浴池里,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秦蕊初的精神总算有一丝丝的放松。
她伸出一条胳膊,看着水珠从身上滚落,那细若凝脂一般的皮肤,上面还落着些没退去的红色,看着那些痕迹,秦蕊初忽然觉得一阵羞辱涌上心头,狠狠的搓了几下,只将那皮肤搓的通红,才停下动作。
可秦蕊初慢慢的又冷静下来,每每回想起昨夜,秦蕊初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住了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起司马锦这个男人。一开始进宫时,司马锦这个人总是站在自己的身前,不让她被任何人伤害到。
一开始以为他不过是想保护住自己的秘密,可慢慢的,一个接一个的人离他而去,可是司马锦还是一如从前一般,用尽自己所有的办法去维护她。
纵然天下的人都来与她秦蕊初为敌,可她的身边总有那么一个不会离开的身影,或许她患得患失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司马锦一直都站在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如此还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愿意为自己,付出所有呢?
秦蕊初直感觉自己脑中如一团乱麻,赶紧将自己洗干净后卷进了被子里,又是一整天没见人。
直到晚上的时候,忽然长乐宫里涌进了好些人,为首的竟然是兴和宫的石公公。
见到石公公秦蕊初便猜测着,是不是司马锦让他来的。没想到还真是,石公公笑眯眯的将手谕打开,用公公腔念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秦蕊初承了恩泽,理应封赏。
司马锦差人送来的好些赏赐,满满当当的添了一院子。
秦蕊初不禁又羞又恼,这司马锦是恐天下不知道,她们昨天做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秦蕊初瞧着那石公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可是一想到司马锦,秦蕊初忽然又想向石公公了解一下,司马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宫女们都走了,秦蕊初将石公公叫道一个安静的地方。
石公公不由笑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秦蕊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下也不和他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皇上今天,今天有没有什么反应?”
石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当然明白秦蕊初所指是什么,但是他像是故意调戏秦蕊初似的,又问了一遍,“娘娘说的是?”
秦蕊初这回实实在在的翻了个白眼,“本宫问你,你就回答!说,皇上今天有什么反常没有?”
石公公笑眯眯的,也不敢再调戏,当下回道:“反常么,老奴没见着,皇上向来神色自敛,喜怒不形于色的。只是老奴瞧着,好像今天心情不错!”
秦蕊初不由脸色一黑,给人下药了还心情不错?
石公公见了秦蕊初的神色,心头猛然一跳,心道这是说错话了?当下又改口,“可是老奴瞧着皇上倒像是有了心事,明日要准备到常宁宫一趟呢!”
石公公不知道,秦蕊初还不知道吗?说起常宁宫,秦蕊初便火冒三丈,太后这个老太婆,手段也太黑了!看自己有功夫,定要好好让她长长记性!
石公公瞧着秦蕊初的脸色不好,便也没有多说,想来司马锦额性格秦蕊初是明白的,只是想要打听关于司马锦,石公公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为妙,向秦蕊初告辞后就退下了。
徒留秦蕊初一个人站在那,还在为这件事伤神。
秦蕊初得了赏赐,这事情在宫里头传出来,谁也不知道为何。众人怎知道秦蕊初与司马锦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只以为皇后又立了功,得了封赏呢!
秦蕊初第二天到了常宁宫,本想找太后问清楚,可没想到的是,她一进门就听见了司马锦暴怒的声音。
“母后如此行径,岂不是让儿臣陷入不义之中吗!”
司马锦第一次与太后发这么大的火 ,额头上甚至都有青筋暴露,隐隐的显出一丝狰狞来。
从没见过司马锦如此模样,太后此时也有些怔忪,但很快她冷静下来,看着司马锦说道:“若不是哀家帮忙,那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插翅膀飞了,这难道是皇儿你想见到的吗?”
司马锦忽然愣住,盯着太后的脸,没能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