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锦颇有些认同的点点头,秦蕊初便接着说了下去,“既然这问题出在树干上,那皇上您摘花取叶有什么用呢?”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司马锦微微蹙眉,“什么意思?你是说朕做的太肤浅了吗?”
秦蕊初微微一笑,“臣妾并无此意,只是这么做治标不治本,皇上您想惩治的人和事都没有涉及到,这难道不是做了无用之功吗?”
司马锦突然笑起来,笑容一下子将脸上的严肃给驱赶走了,“蕊儿真是冰雪聪明,你怎么知道朕是想要惩治谁呢?”
秦蕊初傻傻的笑了一下,尽显憨态,“臣妾哪里敢揣测圣意,这不过是一点想法而已,全凭皇上鉴定。”
司马锦坐下来,看着秦蕊初的身影半响没说出话来。秦蕊初说的在理,这朝廷中的大臣每一个都深如潭水,纵然他把握着天下,却也难以防范这些肮脏龌龊的小人。这一次他不过是揪出几个露出马脚的人,剩下那些黑色的泥鳅早已经藏住了尾巴,要想再抓住他们,可要着实费一番力气。
至于秦蕊初言语中表达出来的计策,司马锦已经明白了。秦蕊初所说,类似于选贤举能,通过替换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朝廷上的血液改头换面。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施行起来有些困难,因为司马锦也不能确定,他所选贤举能选出来的官员,又是不是下一个中书侍郎,礼部尚书呢?
秦蕊初似乎知道司马锦的疑虑一般,忽而笑将起来,“皇上何苦烦恼,将这件事交给欧阳大人,相信对于选贤举能这样的事情,欧阳大人应当十分擅长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秦蕊初眼睛盯着司马锦,似乎在观察他对自己推荐欧阳烈这件事有什么反应一般,但是司马锦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交给欧阳丞相吧。”
秦蕊初微笑起来,看来根本不像传闻中所说,司马锦是故意针对欧阳丞相才惩处了那几个三品大臣的。
交代完了这边的事情,秦蕊初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实话她之前确实为欧阳丞相捏了一把汗,要是真的如传闻所说,那她真的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相信了。
同时秦蕊初也十分相信司马锦不会轻易的就把自己的剑指向自己人的,果然司马锦没有让她失望。
就在秦蕊初沾沾自喜的时候,忽然有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司马锦与自己之间距离之近,仿佛动一动就已经能购贴上了。
秦蕊初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司马锦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不过很快被他掩饰好。“夜深了,不要回宫了。”
秦蕊初看了一眼外面,“不过一更天而已,本宫还是……”
话没说完,秦蕊初忽然被一阵大力拉扯,不由自主的向司马锦的寝宫里走去。
被扔在司马锦的床上,秦蕊初刚要翻身起来,忽然听见司马锦沉声说道,“朕命令你躺下,再起来就是违抗圣旨!”
秦蕊初浑身一僵,随后欲哭无泪的默默地躺了回去,心中将司马锦给骂了个遍,竟然敢和自己刷龙威,可千万别让自己逮到机会。
这功夫司马锦已经自己将衣裳都解开,只剩一件亵衣,他坐在秦蕊初身边,竟然伸手去拿了被子。
秦蕊初浑身一个激灵,他不会是想和自己睡在一起吧?秦蕊初下意识的就想起来,可又想到刚才的那道圣旨,她就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只能低声的问,“皇上,您是要和臣妾睡在一起么?”
司马锦呵了一声,语气中略带嘲讽,“朕和朕的皇后睡一起,有问题吗?”秦蕊初赶紧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司马锦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贴着秦蕊初躺了下去。有侍女进来将烛火吹熄,房中重新回归了安静。
身边躺着一个男人,秦蕊初刚才的困意一下子全都不见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默默出神。一边的司马锦就更煎熬了,一边听着女人清浅的呼吸声,四肢如被捆绑住的樊鹿一般,僵硬又无处安放。
司马锦心里叹息一声,虽然他很想将秦蕊初占为己有,但是司马锦更在乎的是秦蕊初对自己的感觉,要说他是天下之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好像秦蕊初出现以后,司马锦就对所有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
天下人若知道自己的皇后新婚之夜落跑定然会耻笑千年,可若知道司马锦娶了皇后有两年,却还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那可能就要载入青史了!
司马锦深深的闭了闭眼睛,主动往外面动了一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