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假,原本秦蕊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除了素英这事,加上那些来历不明的玺印和玉坠子,秦蕊初却觉得这些事没有那么简单。她想着先将这件事压下来,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秦蕊初本以为司马无忧会和自己一起回宫,毕竟这件事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但是司马无忧今天早上突然说自己还有事,不能和自己一起回去,秦蕊初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因为公良涧虎视眈眈的还在找自己,对于她的安危她还不能放心。
但是没想到司马无忧竟然想的如此周到,今天一早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几十名护卫,秦蕊初能看出来这些人和宫中的护卫绝对不一样,若说身手最差也得和天梭不相上下。
显然这些人都是司马无忧召唤来保护秦蕊初的,这倒是让秦蕊初略微的放心了一些。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官道上一路向东,直往长安城而去。
秦蕊初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休息。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见到公良涧的片段,从一开始的客栈相遇,到后面的搜查哆兰县,公良涧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过自己的身份。
最大的疑点还在于,公良涧究竟是为了什么,将他的儿子也给摔死了?
若说是丧心病狂,倒不如说是他在急于掩盖什么。照秦蕊初的推测来看,这公良涧极有可能是淮南王部下的一员大将,而他作为暗卫来说,素英和她怀中的婴儿,便是他公良涧最大的弱点。
这么想来,这个公良涧倒是有血性的很,只不过这手段也太残暴了点。
秦蕊初感到心寒的同时,也终于体会到了在这个江湖中所谓的尔虞我诈。
直到天色渐晚,足足行走了一整天的车队悠悠转停。官道上客栈到很多,秦蕊初找了个差不多的,在这里歇了一夜。这一晚又是一场大雨,将这些日子来的烦闷都去除了一点。
秦蕊初醒来时忽感一阵冷风,深秋的早晨倒是让人有些冷了。红襄将一件厚实的衣服给秦蕊初拿来,细心的披在她的肩膀上,“这天气越来越冷,幸好宫里的奴才聪明,给娘娘带了些衣服来。”
秦蕊初哈了口气,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今晚就能回京了吗?”
红襄整理着房间,点头应是,“回了京城啊,娘娘一定会被皇上大大的嘉奖呢!”
秦蕊初嘴角勾起,心里头还是有些得意的。这一次她力挽狂澜,总算是将这南州国的事情给解决了,若是到了时间却没能交上成衣,难免大凉要落下一个不守诚信的名头。
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帛书,秦蕊初想起司马无忧和自己说的话,她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来看。
司马无忧说,这上面的东西,有可能会让自己失去一切。可若不看,秦蕊初便再也没机会去看着这帛书上究竟记载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时候日头上升了一些,房中被阳光所充斥,让秦蕊初身上瑟缩的肢体伸展开,她最终将那帛书重新放在怀中,没有再去管她。
上一次来的时候快马走了一天一夜,车队所行缓慢,也不过一天时间,便到了京城门口。
这一路平平安安,没有出现任何事故,秦蕊初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司马无忧所赐。公良涧既然会到哆兰县找自己,那就说明他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皇后回宫如此大张旗鼓,相信公良涧不会不知道。
等车队进了宫门,秦蕊初一颗悬起来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皇后娘娘回宫!”
是公公的长喝,宫道上列着长长的队伍,此时皆是伏地行礼,朝拜迎驾。秦蕊初的轿辇从人群中走过,场面盛大又华丽。
秦蕊初风尘仆仆,理应先去梳洗一番。乘坐轿辇回了长乐宫,秦蕊初终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沐浴过后,桂花兴奋至极的来给秦蕊初梳妆,退去了这些日子的灰尘,秦蕊初重新变得光彩照人起来。
“娘娘,您总算回来了,您不在宫里的日子,奴婢们可想念您了。”
秦蕊初笑起来,面上终于带上了笑容,“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守护着长乐宫,还把这里伺候的这么好。”
桂花一下子眼眶红了,一边给秦蕊初梳着长发,偷偷的抹着眼泪,“奴婢们每天都盼着娘娘您回来,不敢有一点疏忽,想着娘娘回来能看到完好无损的长乐宫。”
秦蕊初微笑,看着铜镜中巧笑嫣然的自己,却恍然如隔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