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初点头,这话还不明白吗?她是说欧阳家位高权重,都是仰仗着皇帝的身份,现在自己做了皇后了,当然要和皇家统一步伐,那就是让自己顺着她的意思咯?
虽然有些不满,但秦蕊初的表情还是很周到的。“母后说的是,儿臣深觉此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以为自己的目的就快达到了。
“你是个蕙质兰心的孩子,哀家第一眼就没看错你,你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这个薛鑫做事确实是莽撞了一些,但按辈分来说他还是你的侄子,等同于你的孩子,这件事就不要怪罪他的吧。”
说来说去终于说到重点了,她早就预料到太后会找自己给薛鑫脱罪。本来秦蕊初还以为此事会被放下,但是司马锦的话却让她又燃起了希望。
有了司马锦的支持就代表着,她不需要看太后的脸色,毕竟自己没有把柄在她手里,这样还会让太后欠自己一个人情。
秦蕊初这么想倒也不错,毕竟司马锦这一次是动了真怒,下定决心要惩罚薛家的,加上前几日周乙算一事,秦蕊初可不想把自己掺和进去做着假好人。
“母后,这件事儿臣也有过错,没能及时看出来是薛鑫,要是如此也不会闹到皇上那,平白叫皇上生气。”
秦蕊初认错态度良好,太后已经满意的无以复加,如此说来薛鑫便能免于责罚了,这能不让她开心吗?但是太后还是错了,秦蕊初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说来说去秦蕊初什么都没答应她,太后却天真的以为秦蕊初已经答应了,当下又拉着她话了好一会家常,这才将秦蕊初放了回去。
一出了常宁宫,秦蕊初不禁汗涔涔的,虽然自己不惧太后,可在生怕老谋深算的太后会发现自己的一些破绽,这番对话可还是十分紧张的。
红襄也紧张的跟在秦蕊初后面,“娘娘,您真的答应不追究薛将军了?”
秦蕊初耸肩回道:“我答应了吗?什么时候?”
红襄愣了一刻后,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秦蕊初只是一味的承认自己蕙质兰心,可并没有做出要放过薛鑫的保证啊。只怕太后反应过来,要气的吐出半盆血吧!
秦蕊初放心的回到长乐宫,接下来等待的就是一场好戏了。
三日后,薛鑫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但是还是赖在太后宫里不走,怕是害怕回家后被父亲责罚,薛荣廷对儿子是尤其严格,若被他发现他的作为,只怕薛鑫要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锦听说薛鑫的伤好了,二话不说就宣了薛荣廷和薛四海进宫。
这祖孙三辈的面子足以叫人汗颜,但是司马锦执意要处罚薛鑫。
这个消息一出,薛家上下都沸腾了起来。秦蕊初得知后不急不忙的换了身衣服,待会还有的她累得。
薛四海等人到了兴和宫,见客的大殿上司马锦等候已久,这一次太后坐到了下首,而司马锦身边坐着的便是皇后。
可见太后今日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这个场面让被进来的薛鑫心底一沉。
薛荣廷看到薛鑫蔫蔫的样子,心底猛然一惊,可司马锦就在堂上,他只能痛心的怒吼一声,“孽子!跪下!”
薛鑫像个橡皮泥,任由薛荣廷捏扁搓圆,和曾经铮铮铁骨的那个样子完全不同。
此时秦蕊初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薛荣廷虽然不会上战场,但是这教育孩子确实严格又严格。一边的薛四海不禁露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可见他心中是十分疼爱薛鑫的。
一屋子人都没说话,只有薛鑫一个人跪在地上,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直教人心头压抑。
过了许久 ,薛荣廷终于是沉息一声,“臣教子无方,请皇上责罚。”
司马锦仍然是没说话,目光却在薛四海身上流转。
薛四海毕竟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看到司马锦这个目光他忽然心底发凉,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可他隐隐觉得,司马锦这样看着自己,一定不只是因为薛鑫。
太后终是沉不住气,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皇上,鑫儿怎么说也是国防的将军,为大凉立功无数,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说着太后默默地看了秦蕊初一眼,心中恨不得把她扔出去才好。都是因为她,才让薛鑫落得如此地步。
司马锦的沉默让一屋子人的心里直发毛,谁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薛鑫身为将门之后,如此行径可真叫人失望,薛大人 ,你怎么看?”
这一声薛大人叫的是薛荣廷,此时他不禁背上发凉,可他的定力要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强上一些,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皇上说的极是,犬子实在没有规矩,老臣会好生教养。”
司马锦当即冷斥一声,“教养!犯错了难道就是一声教养能改变的吗?你们当朕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欺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