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到,飞花满城,宫宴邀请,我们去了便是。”
四皇子心中跃跃欲试,每天努力的练习流云剑法,为的就是给秦蕊初一展身手。
而宫里头却并不宁静,秦蕊初此时站在太后面前,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常宁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砰地一声,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秦蕊初却是抖都没抖一下,“太后息怒。”
明亮的大厅之中,有檀香味弥漫开来。大厅四周并列站着宫女,此时无一不是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生怕前面那位会 降罪下来。
与众人不同的是,此时大厅的为首处站着一个脊背挺直的身影。
秦蕊初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坦然自若。仿佛上面那位的怒气并没有干扰到她一般,直叫人心中佩服她的淡定。
“莽撞!无脑!”
气的太后连连说了两个脏字,更叫众人心惊,到底是何事让一向吃斋念佛的太后都这样生气!
秦蕊初仍是低着眼睛,不卑不亢的回道:“太后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后此时气的胸口一阵淤塞,脸色也因此变得通红。她万万没想到,宁贵妃竟然依仗区区一个才常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此时她目光转动,想在秦蕊初身上在找出什么破绽来,但是秦蕊初的淡然无懈可击,显然的,此次的计划秦蕊初和皇帝都是受害者,这不禁让太后更加火上心头,这叫什么事!
“常宁这个不长脑子的人,连累的他父亲都被革职,哎哟,哀家的后宫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
说起来宁贵妃和太后也算有些渊源,早年时候太后因肺疾卧床不起,是宁贵妃将常家唯一的宝药送到宫里来,才将太后的病治好了。
因此太后对宁贵妃一直都十分宠爱,甚至于她日渐独揽大权太后也从不管教。
虽然宁贵妃平日里不常常与她来往,可在太后看来宁贵妃绝对是一个可以运用的棋子。
她背后的常家不起眼,可常家背后可是能拨弄朝堂的薛家,太后一直想借着宁贵妃来掌握薛家,可现在宁贵妃死了,她对薛家最后的限制也消失了。
这如何让她不气,可眼下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她也只能装作痛惜的样子,以安抚众嫔妃的情绪。
唯独这个秦蕊初,看着不惊不澜的,却是个实打实的硬钉子,不管自己怎么敲打,她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若是秦蕊初一口咬定宁贵妃的罪行,只怕就要和薛家正面相撞,那可不是她作为太后想看到的事。
“蕊儿啊,宁贵妃的事着实难以预料,从此后宫的事你要严加把关,万万不可再将皇帝置于危险之中了。”
秦蕊初听了神色闪烁,这么说来还是怪自己没看好皇帝了?
秦蕊初不禁心底冷笑,可面上还是十分恭敬的,“太后说的是,儿臣会严加管教。”
身后的一众妃嫔松了口气,看到太后脸色缓和了也就都知道,宁贵妃一事算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了。
众人心中清楚,太后绝不会因为一个宁贵妃就与整个薛家为敌,就算她再担心皇帝,可朝堂上的权术可不是感情用事。
这一点秦蕊初也是深深明白,心中对着无情无义的深宫更多了一分冷淡,若是有机会她要远远的离开这里,什么鬼皇后一国之母,谁爱做谁做吧!
从常宁宫回来,秦蕊初忽然在宫闱后面看到一个十分奇怪的身影。当下带着侍女从后面绕过去,忽而遇见一片青葱的竹林。
“这深宫之中怎么会有这样挺拔的竹子?”
秦蕊初奇怪的走上去,脚踩在叶子上发出莎莎的声音。
忽而远处响起一声清脆的竹笛声,笛声悠扬清澈明朗,一下子就将秦蕊初吸引住了。
“我们去看看…”
秦蕊初踮着脚尖源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穿过层层竹林恍然看到,有一道白色身影立于溪边,从背影看去玉树临风,手中一只玉笛横放,显然这样悠扬的笛声便是他吹出来的。
小溪边的水花溅飞起来,将男人的锦缎鞋面打湿,这场景竟然有一丝洒脱的清雅。
秦蕊初不由楞在原地,可她随后反应过来,作为后宫的女人是不能盯着一个不是太监的男人看的,看这个人的装扮就不是,秦蕊初当下转移目光,匆匆的离开这里。
回到长乐宫时,秦蕊初还是忍不住回想起竹林中的笛声,不知是谁在哪里抒情,真想看看他的真容。
“皇上驾到!”
秦蕊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没等她穿上鞋子,司马锦已经走进来了。
“皇,皇上…”
司马锦看到秦蕊初一脸窘状不由咧嘴一笑,“不用客气,你就坐床上吧。”
秦蕊初也不客气,直接就卧在床榻之上,侧身撑头看着司马锦。
司马锦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想来孙莫言的药真的好用,只见他喝了一杯茶水后说道,“过几日便是练兵的日子了,不若叫四皇子进宫,带上众皇子比试一番。”
秦蕊初被李贵妃吓怕了,上次练兵时出了个刺客不说,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司马锦一提起来,秦蕊初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司马锦不疾不徐的摆着手,“别急着推脱,如今太子之位悬空,大臣们虎视眈眈的,你难道不想凑凑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