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李公公只是挑着眉笑了一下,“手脚勤快着点,宫中可不是养老的地方,走吧。”
秦蕊初等人如蒙大赦,一个个弓着腰转身退下。
一路上秦蕊初端着一张脸,直到偷摸的回到了长乐宫她才放松下来。
“狗奴才,本宫堂堂皇后居然要听他的指使!”
小刀憋得闷笑一声,想起刚才秦蕊初故意学李公公的声音说话的样子,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苏如雪也弯了嘴角。
“你们别光顾着看热闹,倒也想想办法!现在皇上危在旦夕,我们必须把这药赶紧送进宫去才行!”
秦蕊初闷头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停地想着能进到兴和宫的方法。
这时候小刀神色闪烁,最后落在秦蕊初身上。
“娘娘,您不若与欧阳丞相商量一二?”
秦蕊初蓦然想起,欧阳丞相可是当今朝堂上说一不二的人物,若是求助于他,想必救下司马锦也不是难事了!
可现在问题有两点,第一秦蕊初不知道欧阳丞相究竟是那一边的人,又或者谁也不曾撼动过他,那自己贸贸然前去真的可以吗?
第二点自然就是,秦蕊初和欧阳丞相心照不宣的事情!她根本不是欧阳蕊儿!
也就是说,在外人看来她与丞相府根深蒂固的关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此时秦蕊初怎么能到丞相府去,求她的“爹爹”帮助自己完成计划呢!
秦蕊初不禁回想起上一次在太后常宁宫时欧阳丞相对自己说的话,他似乎隐晦的,甚至是明摆着的告诉过自己,他是自己人。
秦蕊初曾反复琢磨他在太后面前的表现,那样耿直的一位大臣竟然面不改色的袒护自己,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的这件事已经是默认了。
又或者说他是在帮助司马锦,那司马锦的安危他断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秦蕊初想明白后,立刻着人派了马车,一路往丞相府去了。
“大人,门外有位小姐求见,说是您看到这个就明白了。”
欧阳烈接过小厮递来的锦帕,但见那帕子上绣着一条极为精致的九尾鸾凤。看到图样后当即吓的他站起身来,“快快迎接凤驾!”
秦蕊初微笑着踏进门槛中,“父亲不必多礼,女儿只是回来看看。”
欧阳烈在看到秦蕊初的那一刻,眼中神色涌动,几乎已经猜到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当下挥挥手叫众人退下了。
秦蕊初不见外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丞相府的摆设。两侧都是高高的镂空雕花书架,上面摆放着整齐的卷轴古书。门口两盆万年青,足以衬托出欧阳烈是个怎样的人了。
“皇后娘娘到此,是有事要吩咐吧。”欧阳烈也不拐弯抹角的了,秦蕊初又不是他的女儿,他何必再演下去呢。
秦蕊初轻笑出声,“大人真是好眼力,不过上次太后一事多亏了丞相大人,否则不光是我,连皇上也要受其牵连。”
欧阳烈神色微微闪烁,将秦蕊初的话分析的透彻。“娘娘是想说,皇上的安危就是臣的安危,如今皇上深陷危局,是时候让臣出力了?”
秦蕊初面色一暗,“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的局面上,本宫只有大人可以信任了。”
欧阳烈忽而笑起来,方才略带压抑的神色悄然不见,“皇后严重了,老夫早就说过,你我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臣没有拒绝的理由。”
秦蕊初不禁眼眶一热,当即撩起裙摆跪在欧阳烈的面前。
“恳求大人助我一臂之力,皇上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宫中歹人趁虚而入强行封锁兴和宫,如今解药在手,我等却无能为力,恳求大人出面,救圣上一命!”
欧阳烈不由脸色大变,“娘娘快请起!”
秦蕊初是动了真情,跪在地上不肯答应,“此番女儿不是为了自己的荣辱来求助父亲,是请父亲作为股肱大臣,与皇上能同心而应!”
欧阳烈终是重重的叹了一声,“娘娘请起吧。”
秦蕊初将眼泪拂掉,重新坐在椅子上,“如今宁贵妃背后的势力蠢蠢欲动,若大人再不出面阻止,只怕后宫马上就要变天了!”
此时欧阳烈的面色也格外凝重,“区区一个常家绝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老臣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
这想法和秦蕊初不谋而合,常家虽然位列朝堂,但是常云生区区一个二品尚书,绝对没有能和皇家动手的实力。
而唯一能支撑常家的只有一个答案,薛将门。
欧阳烈答应了秦蕊初的请求,第二天便请柬进宫,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秦蕊初等人带进了兴和宫里。
“大人,皇上龙体尚未康复,不便见生人,这几位是?”
欧阳烈面不改色的说道,“这是老夫的随从,不是什么生人。”
欧阳烈位及丞相,说出来的话李公公自然不能辩驳,只是觉得这几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从哪见过。没敢再多说,便把李丞相放了进去。
“去禀告宁贵妃,说欧阳丞相来看望皇上了。”
欧阳烈带着秦蕊初等人进到兴和宫中,一推开门便闻到一阵浓烈的药味。
秦蕊初离着老远就看到那纱帐后面平躺的身影,“皇上!”
秦蕊初走上前去,越过层层的纱帐看到,司马锦平躺在床榻之上,面色笼罩着一层阴沉。
秦蕊初心头猛然一震,心惊与司马锦现在处境。自己若来的再晚一些,是不是就再也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