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不疾不徐的品着茶,冷笑一声说,“这节骨眼上着什么急,一定有人比本宫更急,我们就坐看就是了。”
彩蝶知趣的应了,随后又谨言道:“娘娘,二皇子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二皇子又出宫去了。”
相比起皇上留宿长乐宫的消息,好像这个消息更让宁贵妃重视。“又出去了?没眼力的东西!昨日刚刚检查了皇子们的功课,他竟然这个时候跑出去!真是胆大包天!”
彩蝶连忙给宁贵妃顺气,“娘娘莫生气,二皇子年幼不知您的苦心,你表面上不管他,可私下里可是寄予了厚望的,总有一天二皇子会明白的。”
宁贵妃气的脸都白了,“他明白什么?娘亲早亡,无人管教!他哪有个皇子的样子!”
彩蝶寻思片刻,又小心翼翼的给宁贵妃出招,“娘娘,奴婢有个主意,可不知好不好?”
宁贵妃正在气头上,听见彩蝶这么说也就应了,“赶紧说,吞吞吐吐的!”
彩蝶抿嘴一笑,凑到宁贵妃耳边悄声说了什么,只见宁贵妃的美眸一眨,眼底露出一抹轻笑。“如此甚好。”
秦蕊初一觉醒来皇上已经走了,不出意外的,昨晚又是干巴巴的一夜。
司马锦睡在自己身边,秦蕊初全程都紧绷着身体,导致她这一夜都没睡好,早上起来浑身酸疼,就叫了红襄来给自己捶背。
“今天可有什么事吗?”
红襄盘点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今日是何嫔生辰,何嫔宫里发了请帖,邀请娘娘过去呢!”
秦蕊初微微蹙眉,“何嫔?是谁啊?”
红襄一边按着一边说,“何嫔是宫里的老人了。今天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是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新纳进来的妃子,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身孕,那时候宁贵妃还没进宫,也就剩下了公主司马静。可因为名字与现在的太子相撞,于是改名司马纯,就是现在的六公主。”
秦蕊初微微了解了,“那何嫔为人呢?性格怎样?”
她可不想毫无准备的就去了,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红襄这时候却笑了起来,“娘娘不必担心,何嫔是个性子温婉的,当年何嫔剩生下九公主以后,宁贵妃就进宫了。宁贵妃可是常家的嫡女,身份高贵不可言,一来就抢了后宫的绝大部分风头,说了您别不高兴,那时候皇上可是很得意宁贵妃的呢!”
秦蕊初倒是有些意外,原来宁贵妃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得圣宠了?“那之后呢?她欺负何嫔了?”
红襄连忙低声说道,“莫敢言,只是从那以后皇上就不怎么往何嫔那里去了,宁贵妃曾说过要把九公主给自己抚养,但是那时候宁贵妃也只是一个常嫔而已,与何嫔等级一样,也就作罢了。”
秦蕊初没想到这个宁贵妃怎么老是打着别人孩子的主意,可是红襄说了这么半天,也没说出何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嫔从那以后见到宁贵妃都绕着走,就算宁贵妃再怎么刁难她就是不回应,以至于宁贵妃都坐到了贵妃,何嫔依旧只是一个嫔。”
“后来何嫔再没有孕了,可是为人十分温顺,又聪慧灵敏,从不与宁贵妃等人为敌,倒也落了个贤惠有德的名头。何嫔虽然地位不高,却很得太后的心。”
秦蕊初一听见太后,不由双眉紧皱,如果何嫔与太后走得近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受太后唆使为难自己呢?
“红襄,我问你,柔妃是不是总是去太后的常宁宫啊?”
红襄一愣,随即说道,“这个奴婢不知道,柔妃是近两年入宫的,因为是刘太傅的独女,索性封了个妃子做。”
秦蕊初微微蹙眉,那么那天柔妃特意到兴和宫邀请自己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柔妃和何嫔关系可好?”
红襄摇头,“奴婢正要说呢,何嫔似乎十分不喜欢这个新来的柔妃,大家都说她是看不得新人得宠封妃,所以怀恨在心,但是又有人说何嫔心底纯善,况且从没出现过害人的事件,大家就都不乱猜测了。”
秦蕊初微微点头,心里已经了然几分。
看来这个何嫔,不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红襄,给我找件打眼的衣服,本宫要去会会这个何嫔。”
红襄应了,转身到衣柜里去找衣服。秦蕊初翻身坐起,忽而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糕点,竟然是昨天晚上吃的冰凝团子,当下疑惑道,“这是谁送来的?”
红襄回头看了一眼不由笑道,“这是今早上皇上离开的时候,特意吩咐奴婢准备的,说皇后娘娘爱吃,叫膳房多做了些送来。”
秦蕊初兀的心头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何嫔的生辰在三日后,这天秦蕊初穿了一身楚红金丝海棠宫装,云髻上斜带三株海棠金珠樰钗,略施粉黛,眉间一点花钿,整个人高贵又出尘。
红襄也忍不住赞美,“从前娘娘不装扮,还看不出容貌多惊人,可现在看看,后宫的佳丽都要黯然失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