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胡大发向袁会长的老婆问了一个令余小斌和苗苗都很讶异的问题:“你认识一个叫夏初的女人嘛?哦,我想想,这个有可能是化名,这样吧,换个问题,你见过一个二十多岁,皮肤特别白,黑色长直发,高鼻梁的外地美女来找过你吗?” 袁会长的老婆一脸茫然地看着胡大发:“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美女?” 胡大发瘪了瘪嘴,说:“好吧,就当我没问。” …… 纯铜的大门在胡大发他们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那天黄色土狗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止吠过。 刚才,胡大发看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题,却激起了苗苗和余小斌巨大的兴趣。 “老同学,你为什么要问那个会长的老婆夏初的事,这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吗?” “是啊,老板,那个夏什么初的女的不是在临州吗?她怎么会大老远跑到铜阳县这种偏远的地方来啊?” “就是啊老同学,你怎么突然想到……”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句的问个不停,胡大发无奈地打断他们:“哎呀好啦好啦,你们好吵啊。谁叫你们自己观察不仔细啊,非得我解释给你们听!” “嘿嘿,老板大人,你最最最聪明啦!”苗苗撒着娇,挽着胡大发的胳膊说道。 “是这样的,那个土菜馆不是挂了很多照片吗?我不是问了老板一张关于铜乌市领导去他们馆子吃饭的照片拍摄的时间吗?”胡大发耐着性子说。 “是啊,我还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对那张照片感兴趣了。”余小斌说道。 “就是那么巧了。我看到背景里有个人在吃饭,皮肤白得和周围的人拉开了好几条街的差距。”胡大发笑着说。 “皮肤白的女生多了去了,你也不能光凭这个就认为是夏初吧?估计你对人家有意思,看谁都像她!”苗苗酸溜溜地说。 胡大发瞥了她一眼:“之前说我对戴熙有意思,现在又说我对夏初有意思,在你眼里,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对夏初有意思的明明是余小斌好不好!”他直言不讳地说着。 余小斌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有些心虚地说:“哪有的事,不过我也同意苗苗的说法,你总不能仅仅凭肤色,就认定照片里的那个人就是夏初吧。” “你们这些人呐,谁和你们说我是凭着肤色断定的。我只是说看到那么白的皮肤,引起了我的注意。接着,我就看到了她胳膊上的胭脂色的胎记了。”胡大发摆出一副很拽的样子,“你们没发现吗?夏初大美女喜欢穿无袖,而且她的左臂上有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我靠,你才见过她两面,竟然都记住了。”余小斌忍不住感叹着。 “所以,是不是很奇怪,细皮嫩rou的美人儿在袁会长死后不久出现在这个小县城里。而且,现在又住在我们隔壁,那么巧,我们正在查这一系列的案子?”胡大发边走边说道。 “哇,老板你这么一说,真的很奇怪!”苗苗睁大了本来就又大又圆的眼睛,说道,“你说她会不会就是凶手啊!” “不好说,反正得提防着她。”胡大发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别人有秘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说起来,这个袁会长的老婆好凶悍啊,看起来也像是干得出杀人的事情来的呢。”苗苗回望了一眼那个“豪宅”,说道。 “看来我们是找到了一个犯罪模板了。”胡大发一边往巷子外走去,一边说道。 “犯罪模板?”余小斌问道,“什么意思啊?” “这一趟过来袁会长的家,解决了我的一个疑问。这些遇害的商会会长企业状况都良好,为什么还要在商会内部融资诈骗呢?而且数额不算太大。我记得在的调查中,常春就是个有名的妻管严,而这个最早死亡的袁会长,现在看来也是妻管严没有错。他们在外面风风光光,其实手里可以用的钱并不那么多,所以如果有包养情妇的行为,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钱可以供情妇挥霍的。”胡大发说着。 “哦,老同学,我明白了,所以,他们向自己商会的会员伸手要钱,根本不是因为他们的企业缺钱,而是他们需要钱包养情妇!是他们自己需要钱,但是真实的理由又说不出口……” “走吧,见完了这个悍妇遗孀,再去看看那个戴绿帽子的男人去吧。”胡大发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着。 …… 和袁会长奢华的三层楼房大相径庭,何妙龄的家在铜阳县这个不富裕地区的贫困地区。 由于胡大发实在不想三个人挤在一个“地蹦子”上了。虽然有些路程,三个人决定步行前往。 穿过一片满是垃圾和异味的集市,何妙龄的家就在集市的边上。 一块开裂的木板勉强当做门半掩着。 余小斌试着敲了敲门:“有人吗?警察。” 屋内没有一点动静,余小斌又敲门确认了一下,看着门没有锁,正准备进门,突然一个人猛地冲撞出来,接着往集市方向跑去。 出于警察的本能,余小斌飞快地追了上去。没几百米就追上了,一下子把逃跑的人扑在了地上。地上的脏水溅了两个人一身。 “呃!”胡大发和苗苗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不厚道的嫌弃声。 “放开我!放开我!”被余小斌死死按在地上的男人拼命挣扎着。 这时候,胡大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你是何妙龄的爱人?” “是又怎么样?我承认是我干的,你们要怎么罚随便你们!”他说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余小斌听了,一把将他拎起,说道:“行!那就好好交代一下吧!”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他的模样,消瘦蜡黄的脸一看就是病了很久了,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很多天没有睡过觉了一样。 但是胡大发却充满怀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 “当然知道,那个畜生是我弄死的,随便你们怎么处理吧!”何妙龄的老公把头一扭,倔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