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香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道:“林医生,你是怎么知道六婶婆被人用棍子打成这样的呀?” 林智骁当然不能将刚才记录下询问六婶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赵云香了,只得编着话道:“碧玉嫂子,你别忘了,我是个医生!医生自然会从病人伤口的状况上看出受伤时的端倪来,不是吗?” 赵云香点点头,问:“那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办呢?” 林智骁分析着道:“六婶婆被人打成这样,这自然算刑事案件,应该向警察报案的。” 温碧玉胆怯地嗫嚅着道:“我怕,不敢去啊!” 在农村,大凡大家族里的人,心里都有一种优越感,赵云香也不例外。 听说六婶婆是被人打成这样的,赵云香气愤地骂道:“******,谁敢老虎头上揪毛呀?温碧玉,别怕,我们陪你去!我就不信了,我们家还能被人给欺负了去!秀卿嫂,你说对吧?” 另一位陪同来县医院的嫂子,原来叫许秀卿! 许秀卿嫂子愤愤不平地道:“这个自然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竟然欺负到我们王家头上来了!” 胆小无主见的温碧玉,见两个娌妯都主张去报案,只得小声地道:“那我们去报案好了,可我还是怕呀,到时你们可得帮我说话!” 赵云香心口一拱,道:“没事,有我呢!” 林智骁见赵云香如此拱身而出,心里暗算发笑,不由在心里道:“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六婶婆是被人打成这样子的呀?” 但林智骁深深懂得,此时温碧玉需要的是鼓励,就附和着道:“是啊,把六婶婆都打成这样子了,怎么能放过打人者呢?一定要报案的。” 许秀卿嫂子长得非常白晢,身材凸凹有致,眼大眉细如柳。 见林智骁也支持报案,许秀卿嫂子身子一拔,攀着温碧玉的肩膀,也鼓励她道:“是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六婶婆怎么可以让人白白给打成这样了呢?” 林智骁陪着三位嫂子一起去县公安局报案去。 路上,林智骁心想六婶婆已经确认是王怀山打伤她的,已经不能再瞒着赵桂生了,瞅着有公共电话亭了,就给赵桂生打去电话。 将记录下了六婶婆所确认的事项和温碧玉几个要去县公安局报案等说了一遍,商量着要不要去找七婶婆的内侄子,也就是那个警察。 两人商量后,赵桂生同意让林智骁去试探一下那个警察,视具体情况再作定夺,还给了那警察的座机号码和姓名、职务。 原来,六婶婆当警察的娘家侄子叫孙晓君,是玉霞街道派出所的所长! 林智骁为了慎重起见,将刚才刚才的记录稿藏好后,才拨话联系那位警察,讲了得到六婶婆肯定的他姑妈被杀的事情。 出来后,故意落后几步,跟在三位嫂子身后往县公安局走去。 当林智骁在不点七叔公名的情况下,将七婶婆的死亡疑因和王光世结婚当晚便已死亡的事情,告诉那位警察后,那位警察答应跟林智骁单独见面深聊,并告诉林智骁他叫孙晓君。 到公安局报案时,林智骁将刚才的记录稿给做询问的警察看后,警察确认六婶婆的确是清醒的,林智骁所说的事情,也的确是六婶婆所确认的,就答应上报申请立案调查。 温碧玉给警察留了她的住址后,众人一起到外面等候着警察汇报的结果。 见自己不必再陪着三位嫂子了,林智骁借口去买些药品,叮嘱赵云香有事到他家找他。 离开了三位嫂子后,林智骁单独到大街上的电话亭拨通了孙晓君的手机,约他到天骄公园见面。 当林智骁坐着摩的到达县城广场边公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一辆警车已经停在公园旁的停车位上,一位警察已经站在警车旁张望着。 林智骁心想他就是孙晓君了,便让摩的在孙晓君身边停下,两个人并肩走到公园的一条长椅上坐下。 孙晓君开门见山地问林智骁:“你说我大哥已经死了,还被人埋在他家的花盆底下,你有什么根据说这样的话?” 林智骁不答反问:“你知道你大哥的生身父亲是谁?你别告诉我是七叔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孙晓君心里本就有这样的疑心,听林智骁问得这般肯定不由短了气,吱唔着道:“那你说说我大哥的亲生父亲是谁?” “你大哥是个拖油瓶!”林智骁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非常坚决地说道!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孙晓君反应异常强烈地一口否定着叫起来。 林智骁面带微笑望着孙晓君道:“无论你如何接受不了,这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你要是不信我的话,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孙晓君脱口而出:“谁?” 林智骁不直接说出是六婶婆,而是道:“以你目前的心态,纵然她亲口告诉你了,你也是不肯相信的。准确点讲,是你不肯接受!只要你心里还没迈过这道坎,我就不带你去见她的。再说了,你也有更直接了当的方式,来证明我说的话是正确的。” 孙晓君试着问:“你是说让我去挖你所说的我大哥王光世埋身之地?再说了,你怎么让我不怀疑你杀了我大哥王光世,然后嫁祸给我姑父的呢?” 听了孙晓君的话,林智骁微微一笑,道:“建议你从我的年龄上来推算一下。五年前,我才18岁,还在离这几十里地的海城打工,可能跑到玉屿村将新婚之夜的你大哥杀死么?再说,纵然我可以杀死你小勇,但我如何做到将你大哥的尸体,埋在他家的花盆底下而不被他的家人发觉呢?这可能吗?” 孙晓君本来只是想用话,来否定林智骁所说的姑父杀死大哥的说法,并非真的认为是林智骁杀死了大哥。 听了林智骁的话孙晓君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不可能杀死我大哥王光世的,只是打个比喻而已。” 林智骁阳光一笑,道:“这个我也懂得。但要弄清你大哥王光世的生死,你只需要到七叔公家地下一挖,事情就会明朗化。有件事情,也许你听了会认为是天方夜谭,如果你想听的话,我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据我推测,玉屿村在你大哥新婚当晚失踪的温启升,也是死在那天晚上,死亡地点也在你姑父家里,凶手跟杀害你大哥王光世的是同一个人!”林智骁盯着孙晓君说道。 孙晓君听了惊得合不拢嘴巴,目光一直在林智骁的脸上游移,足足观察了林智骁两分多钟的时间,才从林智骁坚定的目光中推测他并没有说谎,至少林智骁所得知的是这样一个情况。 孙晓君思考着小声问林智骁:“你如何来证明这个情况的真实性呢?毕竟你刚回玉屿村,年龄上也不可能亲自看到到我大哥和我姑母具体的死亡过程。” 林智骁呵呵一笑,道:“我先不提人证,只问你姑母是怎么死的?” 此时听林智骁提出这个问题来,正切中孙晓君心中的迷雾,犹如一束阳光驱散了雾气一般,心里已然相信林智骁关于姑母是被姑父杀死的说法。 孙晓君很想去否决林智骁的说法,姑母下葬当天他就在场,他并没有发觉姑母的死因有何异常,但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诫他自己,要找出事实的真相,给姑母和小勇一个说法! 见孙晓君既不肯定自己的说法,也不否定,林智骁心知孙晓君心里很矛盾,只好安慰他道:“这件事情,我可以替你保密。还有一件事情,你听了更会惊讶成分的。你大哥的女儿珠儿,并不是你大哥王光世所生的。因为,你大哥王光世还未洞房花烛,就死在你姑父的手上了。” 孙晓君这一惊当真不小,惊愕地转身望着林智骁,有点结巴地问:“那珠儿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呢?” 林智骁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带悲悯地道:“这就要从你大哥王光世的老婆郭美艳嫂子说起了。郭美艳嫂子在她的新婚之夜,没等来新郎王光世,却等来了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人。这人就是她的公公王怀山!当时有人亲耳听到王怀山进新房强行jian污你大哥王光世的新娘子时,殴打恐吓新娘子的声音,她听出了那男人的声音就是你姑父王怀山的!” 孙晓君越听越是惊心,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粒来了。 抬手抹一下额头,孙晓君面带尴尬地问:“你说珠儿是我姑父生的,那我可以从DNA鉴定上来证明他们俩的父女关系吗?” 林智骁见孙晓君显然已经信了自己说的话,不急不慢地道:“其实,这正是我给你的建议!我有办法弄到郭美艳嫂子的头发,珠儿的头发是现成的,你只要弄到王怀山的头发,就可以去做DNA父女鉴定了。至于鉴定结果,你完全不必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在内,只要你心中明白就行了。”